沈嘉月:“哪有,媽,您還不了解我嗎,我從小就是個讓您省心的乖孩子。”
“那你說,求我什麼事。”
“我想相親,這周有安排相親對象嗎?”
“咳咳咳”
沈定國剛喝了一口粥,還沒咽下去呢,就被沈嘉月這句無厘頭的話嗆到了。
“閨女,你不是說得了什麼相親後遺症嗎?怎麼又著急相親了?”
沈嘉月打著哈哈,“嗐,爸爸,我那是瞎說的,你說,我這也老大不小的了,老這麼單著也不是個事,省得讓你們操心了不是?”
許秋心雖然對女兒的說辭有些半信半疑,但心裡還是高興的,匆匆吃了幾口飯,就開始坐在沙發上給家裡的親戚挨個打電話。
沈嘉月的七大姑八大姨,許秋心都騷擾了一個遍。
以往他們手裡的資源都很豐富的,誰知今天卻出了意外,許秋心打了一圈電話下來,竟一個合適的都沒有。
許秋心不死心,約了幾個姐妹,一起去了人民公園的相親角。
好不容易閨女想相親了,她可不能掉鏈子,就算是揪,也得揪出一個男人來。
周六就這樣過完了。
周日上午,沈嘉月去超市買了兩件玩具,帶著去了簡靈家。
簡靈的婆婆家裡是城郊的,一到周末簡靈放假的時候就回自己家去了,沈嘉月沒事乾,就去幫她一起帶帶孩子。
畢竟做了兩年幼師,在這方麵還算有經驗。
沈嘉月敲了好幾下門,才聽見屋內的動靜,門打開,簡靈穿著睡衣,一臉蓬頭垢麵的站在那裡,麵露菜色。
“靈子,你這是怎麼了,我乾兒子又荼毒你了?”
“哎呀,姐妹你終於來了,小祖宗早晨五點就醒了,讓我陪他玩,不陪玩就哭,我根本睡不夠啊嗚嗚。”
簡靈抱著她欲哭無淚。
“好了好了,我來哄孩子,你去睡會兒吧。”
沈嘉月進了家門,看到了滿地狼藉,玩具,繪本,紙尿褲,臟衣服,沒洗的鍋碗
真不知道人們為什麼要結婚。
結婚之後就是為了過這種生活嗎?
簡靈的老公在中鐵某局上班,半個月才回來一次,有老公等於沒有,簡靈完全是喪偶式帶娃,好在有公公婆婆幫襯,她還能正常出去工作,隻是這周末就慘了,完全是自己一個人。
沈嘉月把小果凍抱在懷裡,打開了早教機放著音樂,又拿出繪本給他讀起來,小家夥被她逗得咯咯笑。
簡靈補了個覺,洗漱完出來已經快中午了。
閨蜜幫自己帶孩子,她也得表示表示,叫了一大堆外賣犒勞沈嘉月。
沈嘉月把小果凍放到餐椅上,給了玩具讓他玩兒,姐妹倆開始大快朵頤。
各種鴨貨,烤串,水果,小蛋糕,可樂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月月,你跟你媽說了嗎,讓她趕緊找人給你介紹對象,事不宜遲,省得那個張政再糾纏你。”
簡靈一邊啃鴨脖,一邊問她。
“說了,昨天我媽打了一天的電話,還去了公園的相親角,你猜怎麼著,一個也沒有,居然特麼的一個合適的也沒有,也是絕了。”
沈嘉月拿起可樂灌了一口,“以前不想相親的時候,一大把的人在後麵排隊,現在我想了,居然一個也沒有。”
簡靈拍拍她的頭安慰她,“你彆急,這種事也急不來,要不,咱們倆打開同學群,扒拉扒拉高中同學裡麵有沒有合適的?”
沈嘉月連忙抬手製止,“你得了吧,求你饒了我,我的第15號相親對象就是咱們班高中同學,見麵的時候那叫一個尷尬呀。”
沈嘉月猛地搖頭,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惡心感。
“靠,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都沒和我說,誰呀到底,快,細細說來,否則”
簡靈一臉吃瓜的樣子,作勢就要來撓沈嘉月的癢癢。
“嗐,就是那誰嘛,你同桌,於冬。”
簡靈聽到這個名字,嘴裡的可樂噴了一大半出來,惹得旁邊看戲的小果凍嘎嘎直樂。
“怎麼是他啊,他還單著呢?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去,這世界真瘋狂。”
沈嘉月一臉的雲淡風輕,“我知道,他高中的時候喜歡你還給你寫過情書,還是我轉交的呢,你覺得我能跟他相親嗎?”
簡靈:“那你倆都說什麼了?”
沈嘉月:“什麼都沒說,招呼都沒打,尷尬地笑了笑就各回各家了。”
沈嘉月抬頭看著簡靈,昔日高中時代的班花,如今頭不梳臉不洗的,還頂著倆巨大的熊貓眼。
“靈子,你覺得結婚好嗎?”她突然發問。
“嗬嗬”簡靈苦笑一聲,“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沒有答案嗎?”
“結婚當然不好,生孩子更不好,自從結婚後我就完全沒有了自我,可是,姐妹兒,你能做到一輩子不結婚嗎,你能嗎?”
想到爸爸媽媽歎氣的神情,沈嘉月當然知道,她做不到。
彆說徹底不結婚了,哪怕稍微結的晚一點,都跟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可惡。
這就是人性的傳統,每一個違背傳統的人都會被當作異類。
姐妹倆聊得歡,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小果凍,直到一聲不太正常的呻吟聲傳過來。
簡靈趕緊起身去抱孩子,看見小家夥臉憋得青紫,很難受的樣子,好像喘不上來氣,嘴裡一直嗚嗚呀呀的喊著。
“月兒,你看果凍這是怎麼了?”簡靈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是抖的。
沈嘉月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她掰開小家夥的手,發現油油的,好像是拿了什麼帶油漬的東西,又看了看餐椅的桌麵,塑料玩具上也帶著油漬,還有半片花生米的皮。
沈嘉月看了眼外賣盒裡的涼菜,那裡麵是有油炸花生米的。
她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果凍不會是自己吃了花生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