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說完,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迅速地分了魚肉。
趙蘭芝沒管碗中的魚肉,反而拉住她的手,心疼地問,“你怎麼落水了?”
宋耀東也是滿臉的擔憂。
現在是搶肉的時候,實在不適合說旁的,於是宋招娣擺擺手道,“吃完飯再說。”
孫秀荷那個氣啊,想罵宋招娣,又不好直接說,顯得自己隻想著自己的兒子,崩人設。隻能氣鼓鼓地看向宋大川。
宋大川也對宋招娣不滿意,在他心中,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到彆人家的,比不上要延續香火的男丁。
“招娣,你···”
“阿爺,今天我捉到的魚很大,我留了一半下來,就是特地留給小叔的,您放心。”
留是留了,誰能吃到,可就說不準了。
這句直接將宋大川的訓斥給嗆了回去。
一個大男人,還是長輩,總不能舔著臉和小輩們爭吃的。
還是被口水鼻涕臟汙了的。
雖然氣,但端著架子的他也不好再發作,夾了一筷子薺菜,瞪了一眼孫秀荷。
仿佛在說:瞧你乾的好事。
察覺到其臉色不對,趙蘭芝忙給宋大川盛了碗河鮮粥,道,“爹,我們吃了好一會了,都沒事,您也放心吃吧。”
宋大川半信半疑,喝了一口,“嗯”了聲,眸光一亮,然後便端著碗,轉著圈‘滋溜滋溜’喝起來。
孫秀荷賭氣歸賭氣,也不想虧著自己的肚子,瞧著他們確實沒有中毒的異樣。
端起碗,也想去盛河鮮粥,探頭一看,鍋裡連顆米粒都沒留。
氣得她隻能恨恨嚼著薺菜,又拉不下臉來去吃水芹。
最後,宋招娣一家四口吃飽喝足,宋大川也吃了個半飽,隻有孫秀荷除了一塊沒什麼肉的魚尾,肚裡隻有老薺菜。
燒心。
這一頓飯,孫秀荷是被氣飽的。
眼看宋招娣他們都去忙活了,忙不迭到宋大川麵前上眼藥。
“當家的,你瞧見了沒?如今這大丫頭是越發不服管教了。”
宋大川正卷著煙草葉,不甚在意道,“大丫頭一直乖巧聽話,今日想來是被嚇到了。”
吃人嘴軟。
嘴巴裡還有河鮮粥的餘香,宋大川砸吧了下嘴道,“大丫頭做的飯比你做的好吃,那粥確實不錯。”
孫秀荷氣得快噴火了,一把拽掉宋大川手中的煙草葉,啐道,“你是吃飽了,我還餓著肚子呢!你們老宋家就是這樣欺負我一個老婆子的?”
“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窮鬼,要是彆人,早就跑了,我的命真苦啊。”
宋招娣刷好碗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孫秀荷的鬼哭狼嚎。
這是個不好的訊號,宋大川耳根子軟,經不住孫秀荷的一哭、二鬨、三上吊。
隻要孫秀荷一哭,宋大川鐵定都會幫其說話,倒黴的都是宋招娣他們。
思及此,宋招娣連忙擦乾淨了手,去找爹娘。
屋內,趙蘭芝正在煎藥,宋耀東歎了口氣。
“多倒兩碗水。”
趙蘭芝倒水的動作一頓,不讚同道,“大夫說了,三碗水煎盛一碗。水放多了,藥效就差了。”
宋耀東看了眼被木板固定住的腿,擺擺手道,“差就差點吧。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期間都得養著,不能做活。”
“以咱家這景象,哪擔負的起一日三十文的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