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返回到辦公室,不到幾分鐘,陳若民風塵仆仆地來了。
跟在陳若民身後的是趙平民。
李初年急忙和他們兩個握手,道:“你們辛苦了,快點請坐!”
李初年給他們沏了兩杯茶,和他們麵對麵坐下。
陳若民開始彙報:“李副鎮長,經過我和平民這幾天的調查,事情已經基本清楚了。董彪開辦那個水泥廠時,土嶺村的人集體反對。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衝突。隨後,董彪派人逐個拿捏反對的村民,以暴力手段脅迫村民,致使村民們不敢再反對了。這是被打村民的照片。”
說著,陳若民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大摞照片。
李初年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
每個照片上都是被打的村民。
有的身上被砍了好幾刀。
有的被打斷了胳膊和腿。
有的被砍破了腦袋。
有的還被打的至今臥床不起。
等等。
李初年越看越來氣,這些被打的村民可都是李初年本村的人啊。
看到最後,李初年簡直是怒不可遏。
“李副鎮長,這些是我和平民在調查時做的筆錄。”
說著,陳若民又將一大摞材料遞了過來。
李初年又仔細看了起來。
但看了不一會兒,李初年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怎麼有的筆錄村民簽了字,有的筆錄竟然沒有簽字呢?”
“李副鎮長,那些沒簽字的村民,是被董彪他們給打怕了。他們怕遭到報複,說啥也不簽字。那些簽了字的,還是我和平民苦口婆心地給他們做工作,讓他們放寬心,我們警察會保護他們的。可即使這樣,全村被打的村民也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簽了字,其餘的都沒簽。”
李初年問道:“簽字的才有法律效應,沒簽字的是不是就沒有法律效應了?”
陳若民隻好點頭道:“是的。從法律層麵來講,的確是這麼回事。不過,筆錄上有村民的名字,即使他們沒有簽字,但在後續辦案過程中,隻要咱們的行動堅決徹底,不留後患,沒簽字的村民最終也會簽字的。”
李初年掏出煙來,遞給了陳若民和趙平民,自己也點燃上一支。
李初年沉思著道:“看來要想讓村民們放心,隻有將董彪團夥一網打擊,而且還必須要堅決徹底。隻有這樣,村民們才會徹底放心。”
陳若民深吸了口煙,道:“對,隻有這樣,才能以絕後患。對董彪團夥,要麼不動,要動就必須一網打儘。”
趙平民道:“李副鎮長,對付董彪團夥,不能指望我們派出所。劉所長和董彪關係非同一般。”
李初年不由得點了點頭,陳若民道:“李副鎮長,最好也不要指望縣局,縣局的一把手孔敏和這個董彪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聽到這裡,李初年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道:“你們派出所肯定不能用,但不用縣局,難道還要用市局?”
陳若民和趙平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道:“對,最好是這樣。”
這下讓李初年犯了難。
“要動用市局,最起碼得由市委市政府出麵,甚至是省公安廳出麵打招呼才行。這不太現實。咱們隻能靠縣局。”
陳若民斬釘截鐵地道:“李副鎮長,要動用縣局來對付董彪團夥,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李初年問道:“你們兩個都認為不能動用縣局,是不是就是因為孔敏局長?”
“孔敏局長是主要因素,董彪這些年用錢開路,還不知道他除了孔敏局長之外,和縣局的其他領導有沒有緊密的關係。隻不過董彪和孔敏的關係非同一般,早已經是公開的事了。”
陳若民說的是實情,稍有不慎,不但會走漏消息,讓那些提供線索的村民遭到報複,還有可能會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