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認識李初年,更沒聽女兒說起過這個李初年。
至於他是不是被撤職,這也不是陳芳蘭關注的。
她隻關心和女兒息息相關的最後一條。
樞宣市的個彆領導也太不像話了,竟然膽敢給我陳芳蘭女兒警告處分?還要在全市範圍內進行通報批評?你們想乾什麼?
這警告處分和通報批評一旦真的成立,那就會成為女兒下一步晉升的攔路虎,真是豈有此理。
陳芳蘭回到辦公室,立即就給樞宣市檢察院的院長打去了電話。讓他抓緊時間調查落實此事,一定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尤其是存不存在市裡的某些領導想要借助此事整治童肖媛。
通完電話,陳芳蘭還把女兒發過來的照片發給了樞宣市檢察院的院長。
樞宣市檢察院的院長不敢怠慢,立即調查落實此事。
李初年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縣委。他快步上樓,朝童肖媛辦公室匆匆走來。
正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喬含香看到李初年來了,急忙迎了上來,低聲問道:“年哥,你怎麼來了?”
童書記已經吩咐過喬含香了,不準任何人打擾她。即使是李初年,喬含香該攔的也得攔。
李初年道:“童書記讓我來的。”
喬含香一聽是童書記讓年哥來的,便沒有阻攔,而是立即帶李初年去見童書記。
看到李初年來了,童肖媛也暗自舒了一口氣,對喬含香道:“我和初年有重要的事要談,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是,童書記。”喬含香急忙退了出去,仍是在門口不遠處守著。
童肖媛立即讓李初年坐下,將市調查組下發的電函遞給李初年看。
李初年仔細看完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是坦然地道:“我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隻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你也給捎帶上了。”
說到這裡,李初年心中的怒火慢慢上來了。
市裡怎麼處理自己,自己都會坦然麵對。但如果要處理童肖媛,這是絕對不行的。
童肖媛知道李初年精明過人,道:“我這麼著急把你叫過來,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這隻是電函,隻有沒有形成正式文件,這都不算數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怎麼阻止市裡下發正式文件。正式文件一旦下發,那就既成事實,我們就沒有扭轉局麵的機會了。”
李初年道:“我對前三條沒多大意見,就是最後這一條。竟然要給你警告處分,還要對你通報批評,這就不行了,我們必須反擊。”
童肖媛道:“你對最後一條不滿,可我對第三條不滿。他們要借此撤銷你的職務,這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他們真要撤銷我的職務,你這邊也攔不住。畢竟縣委也得聽市裡的。但他們要給你警告處分,還要對你通報批評,那就必須要經過市委常委會議的批準,這就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童肖媛不由得笑了笑,道:“這麼說,他們處理我對咱們還成了好事了?”
李初年心情沉重地道:“從為我們爭取時間上來說,這的確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到這裡,李初年突然笑了笑。
他這一笑,頓時顯得與他的沉重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童肖媛當即問道:“你笑什麼?”
李初年道:“我笑的是這個處理結果實際上很蠢。按照孔利官的精明程度,他不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李初年的思維是跳躍式的,他這番話,頓時讓童肖媛如墜迷霧。
童肖媛困惑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什麼低級錯誤?”
李初年笑道:“這個低級錯誤,就是他們不該把你也給捎帶上。”
“你說的是這最後一條?”
“對,沒錯。解決處理問題,就是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麵。他們借這次火災事故,要處理的是我。可他們竟然也把你給捎帶上了,這就等於是胡子眉毛一把抓了。這也就等於沒有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麵,這就是他們所犯的低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