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代表組織找陳佐軍談話,廳長有些心裡話是不能說的。
陳佐軍也知道廳長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廳長話裡的意思也隻能靠他自己去揣摩領悟,這就是官場中的規則。
陳佐軍很是難過地道:“廳長,我懂您的意思。請您放心,我會端正態度的。”
廳長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下來,道:“這就對了嘛,作為一名黨員乾部,首先就是要相信組織信任組織,不能和組織對著乾。”
陳佐軍心裡直想罵娘,但表麵還得點頭,顯示出自己的誠懇。
在官場混,就得這樣。你即使被氣的要死,那你臉上也得掛滿笑容,還不能有絲毫的表露。你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你不但不能隨便發牢騷。還得裝出一副虔誠的樣子來。
如果沒有這些道行,那你也就彆在官場中混了。即使混也混不起來。
看到陳佐軍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廳長心中很是欣慰,臉色和緩地道:“佐軍,很多人想被提拔為副廳級巡視員,還沒機會呢。你要學會知足!”
陳佐軍忙點了點頭,但眼淚卻差點流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鄒國凱打來了電話。
廳長又和陳佐軍談了十多分鐘,一個副廳長進來彙報工作,談話這才終於結束。
這十多分鐘裡,鄒國凱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團團亂轉。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還嚇了他一大跳。
他一看來電顯示,是陳佐軍打過來的。
鄒國凱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國凱,你到底有啥急事找我?”
鄒國凱忙將這事一說,陳佐軍聽後問道:“你說的這個李初勤是省重點大學的學生?”
“是啊。”
“他哥哥是李初年?”
“對啊。”
“李初年是不是南荒鎮的那個鎮黨委書記?”
“是的,陳局。”
陳佐軍如果這次被提拔為副廳長,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但他這次隻是被提拔成了副廳級巡視員,這是個沒有任何實權的虛職。
正處於巨大失落中的陳佐軍,哪有心情管這樣的事?
但他沒有直接拒絕鄒國凱,而是很老練地問道:“國凱,你在找我之前,還找過誰?”
鄒國凱不禁猶豫起來,他不想和陳局說都找了誰,但不說一旦讓陳局知道了,那陳局就不會再信任自己了。
和領導撒謊,是一大忌諱。
鄒國凱在官場中混了這麼多年,他懂這個道理。
沒辦法,鄒國凱隻好實話實說。
陳佐軍聽到鄒國凱先後找了這麼多人,便很是不悅地道:“國凱,你找了這麼多人都沒辦成。就連省廳的處長你都找了,也沒辦成。那你找我也沒用啊。”
“陳局,你就幫忙問問嘛,隻要能讓李初年見他弟弟一麵就成,這要求也不過分啊。”
“你認為不過分,但我認為卻是極為過分。”
說完,陳佐軍就毫不客氣地扣斷了電話。
鄒國凱頓時一愣,陳局的脾氣怎麼這麼大了?
他不知道陳佐軍正因為職務的變動而惱火呢。
鄒國凱認為陳佐軍即使不給自己麵子,也得給李初年麵子吧。
但陳佐軍誰的麵子也沒給。
在鄒國凱的印象中,陳佐軍與童書記很熟,李初年是童書記的得力乾將,就憑這層關係,陳佐軍也該幫李初年的忙。
可實際上,陳佐軍和李初年並沒有什麼交集。
陳佐軍隻是知道李初年是南荒鎮的黨委書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