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邁告訴郝軍,他被撤職的主要原因是省政法委的副書記秦慶昊過問了此事,次要原因就是陳局也是想借此機會整治他。
郝軍在電話中將秦慶昊和陳局都罵了一通,道:“秦慶昊怎麼會過問此事?”
郝邁道:“我聽陳局說,是李初年找的秦慶昊。”
“李初年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他能有這麼大能力?”
“誰知道呢。反正秦慶昊過問此事是確鑿無疑的。”
郝軍道:“我分析李初年本人不可能認識秦慶昊,即使他認識秦慶昊,秦慶昊也未必會出麵過問此事。因為秦慶昊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小小的鄉鎮乾部大動乾戈。我認為可能是李初年認識的人中有人和秦慶昊關係很好,秦慶昊這才親自出麵過問此事的。”
“對啊,老弟,你這麼分析是道理的。”
郝軍就是從省重點大學走出來的。他原先是省重點大學的一名講師,但他熱衷於官場,動用家族關係,調到了省科技局擔任副局長,又從省科技局副局長調到了省農科所擔任副主任。
此人既然熱衷於官場,那他平時也特彆注意觀察官場中的各種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實際上,郝邁給他打來這個電話的目的,並不是向他訴苦,而是想讓郝軍動用他的人脈關係幫自己一把。畢竟自己現在落難了。
但郝軍卻沉浸在分析這件事上,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能讓秦慶昊出麵過問此事的人應該是蒼雲縣的縣委書記童肖媛。”
郝邁道:“我也聽說過童肖媛這個人,聽說她的背景也很深。”
“沒錯,她爸是省高院的副院長,而她媽更厲害,是省檢察院反貪局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局長。最為關鍵的是,童肖媛和秦慶昊的女兒秦雅莉是閨蜜。”
郝邁都聽迷糊了,他隻是聽說童肖媛的背景很深,但不知道怎麼個深法。聽郝軍這麼說,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秦慶昊請親自出麵過問此事,原來的根是在這裡啊。”
“你知道秦雅莉乾什麼嗎?”
“不知道。”郝邁這人對人際關係本來就沒什麼興趣,他不像郝軍那樣,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鑽研各種人際關係。
“秦雅莉現在是省紡織工業廳對外經貿處的處長,混的是風生水起。說不定很快就被提拔為副廳長了。”
郝邁越聽越煩,道:“老弟,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趕緊想想辦法,有什麼關係能用上,好幫我渡過這個難關。”
“哥,我和你說這些,就是在幫你啊。”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破事。”郝邁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郝軍道:“這可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破事。你的所長職務被撤銷,是你們局黨委定的。我也想不出我這邊能有什麼關係可用上。”
“那就算了。”郝邁說著就想掛斷電話。
但郝軍忙道:“哥,你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嘛。”
郝軍不耐煩地道:“你說。”
“秦慶昊出麵乾預此事,他並不是通過正常途徑知道的這件事,而是通過私人關係得知的。他乾預此事也是出於私人關係,這就是典型的以權謀私。你可以抓住這點發起反擊。”
郝邁頓時醍醐灌頂,欣喜地道:“老弟,還是你有辦法,你這辦法高啊。我該怎麼發起反擊呢?”
“你可以去找黃董啊,黃董辦這種事最拿手。”
“好,我這就給黃董打電話。”
“哥,你彆總是這麼大大咧咧的,這種事不能打電話,會留下不利的把柄,你要親自去和黃董當麵談,懂嗎?”
“好,我這就去找黃董。”
扣斷電話後,郝軍為給哥哥出了這個計策而沾沾自喜。
秦慶昊這個老東西,都快退休了,還這麼能折騰?
此時站在門外的周成仁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但郝副主任正在裡邊打電話,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敲門。
郝軍沾沾自喜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周成仁還在外邊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