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彆看我年齡大了,但你未必能喝過我。我年輕的時候,二斤烈酒一點事也沒有。”
“咱不是還到市委去辦事嘛。”
“放心,我心裡有數。嘿嘿,我給你說,當年在老山戰場的時候,有個高地拿不下來,我們連長急了,讓我帶頭組成了敢死隊。臨衝鋒的時候,我一口氣喝下了一瓶六十八度的烈酒。我當時想,我可能回不來了,這瓶烈酒就當為我壯行了。結果,我們敢死隊幾十號人,最後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說到這裡,劉老伯想起了那些戰死的戰友,眼眶濕潤。不一會兒,兩滴濁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李初年深受感染,道:“劉老伯,現在的和平年代是你們這些前輩打下來的,我們更要珍惜才是。”
“對,不然,我那些死去的戰友,就會死不瞑目的。咱們國家多災多難,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還有對越自衛反擊戰,死了多少人啊。老百姓珍惜和平,當官的更要珍惜和平。可現在有些當官的,真把自己當成官老爺了。比如說剛才的那個孔副市長,我說我們黨有個光榮的傳統,那就是為人民服務。他竟然還露出了一絲不屑。麻辣隔壁的,真是氣人。”
李初年警覺地看了看這審訊室,低聲提醒道:“劉老伯,這可是審訊室,小心咱們的話被竊聽。”
劉老伯一愣,隨即朗聲道:“怕什麼?老子在戰場上都沒有怕過,還怕這些跳梁小醜?”
李初年猜的沒錯,這審訊室裡的確有錄音裝置。他們的談話,都被隔壁負責看押他們的乾警聽得一清二楚。
劉老伯天不怕地不怕,他可以無所顧忌。但李初年不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
兩人喝酒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一瓶酒就喝光了。
李初年想就此打住,趕緊吃飯。但劉老伯卻親自動手將第二瓶酒打開了。
當兩人將第二瓶酒喝了一半的時候,李初年道:“劉老伯,再喝我就撐不住了。咱們不喝了,彆耽誤了辦正事。”
劉老伯這一次很是痛快,笑道:“哈哈,好,那咱們吃飯。”
孔利官郭立棟和崔成在餐廳用餐,他們沒敢喝酒,隻是吃了點飯,就匆忙返了回來。
他們三個來到了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
孔利官低聲問值班民警:“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敏感的話?”
值班民警欲言又止,顯得有些為難的樣子。
孔利官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怎麼這麼墨跡?”
值班民警索性道:“孔副市長,這個老頭說了一番話,可能有些敏感。”
孔利官當即兩眼放光,他也很是痛恨這個老頭,希望能抓住他的把柄,將來能反戈一擊。
這個民警隻好將劉老伯那一番話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劉老伯這番話最後罵的就是孔利官,孔利官聽完臉色都綠了。
郭立棟很是惱火地訓斥這個民警:“怎麼回事?怎麼播放這一段?不懂事。”
這個民警很是委屈地道:“郭局,他說的比較敏感的話就是這一段,其它的都是扯閒篇。”
郭立棟不耐煩地道:“行了,都關了吧。”
此時,正是李初年和劉老伯剛喝完第一瓶酒的時候。
當劉老伯親自動手打開第二瓶酒的時候,郭立棟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這老家夥還挺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