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國凱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郭立棟擺明了就是往死裡整自己。除了郭立棟之外,還有孔利官的影子。
在這種處境下,隻要自己扛不住吐露了實情,那後果更不堪設想。等待他的就不隻是撤銷職務的紀律問題,還有可能會將他投進大牢。
因此,鄒國凱豁出去了,不論對方問什麼,都是按照事先想好的對策,一口咬定,自己並不知道李初年就是李初勤的哥哥。
督察組長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當即又問:“據我們了解,你和李初年的關係很好。如果不是李初年,你能為鐵柱子申請榮立三等功,還要保送他上警校?你糊弄誰呢?”
“為鐵柱子申請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他上警校是縣局黨委集體做出的決議,不是我個人的意見,更與李初年沒有任何關係。”
鄒國凱回答的不但乾脆,還非常堅定。
他這不是在保李初年,而是在保他自己。隻要這件事牽扯到李初年,那鄒國凱就徹底沒戲了。
如果能把責任都推到李初年身上,鄒國凱為了自保,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李初年吐出來。
李初年返回屋裡坐回原位,雖然仍舊推杯把盞,但卻顯得很是心神不寧。
小壯伯問道:“初年,你到底遇到了啥事?”
李初年為了不掃小壯伯的興致,忙道:“沒事。”
既然李初年不說,小壯伯也就不好再問了。
就在這時,李初年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小壯伯不由得眉頭一皺。大壯伯也是很驚訝地看著李初年,李書記的電話怎麼這麼多?
這個電話是柳玉晨打過來的。
李初年急忙起身又來到了外邊,按下了接聽鍵。
“初年,果然是因為鄒局說話太難聽,鐵柱子才會這樣的。”
“鄒局說了些什麼?”
“我把監控視頻和錄音都拷貝了下來,我微信發給你,你自己看吧。”
“你發過來。”
扣斷電話後,立即傳來了微信提示音。
李初年打開微信,將柳玉晨發來的監控視頻和錄音調了出來。
重症監護室為了保證患者的安全,安裝的監控設備和錄音裝置都是很先進的,監控畫麵和錄音都非常清晰。
柳玉晨拷貝的這段監控畫麵,是從鄒國凱進入重症監護室直到離開的全部過程,同時錄音也是同步的。
李初年邊看邊聽,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難看。監控畫麵和錄音結束的時候,李初年已經是無比憤怒了。
鄒國凱啊鄒國凱,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鐵柱子?
李初年無比憤怒的同時,心也徹底涼了。
他氣憤的同時,對鄒國凱也徹底失望了。
他沒有想到鄒國凱會這麼做。
隻有在關鍵時刻,才能暴露出人的本性。
鄒國凱能這麼做,也是他的本性使然。
鄒國凱以前的表現,都是偽裝的。這才是他的本色。
既憤怒又失望的李初年,當即撥打鄒國凱的手機。
但鄒國凱的手機卻關機了。
怒火無處發泄的李初年,突然揮拳對著院子裡的那棵樹狠狠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