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督察組來調查什麼?”
“還能調查什麼?就是調查為鐵柱子請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事。媽的,郭立棟做事太絕了,他竟然直接將督察組派了過來。督察組的人一再逼問我,知不知道你是李初勤的哥哥,我一口咬死說不知道。但他們顯然不相信,又找其他乾警核實此事。不過,我已經提前叮囑那些乾警了,相信他們也不會亂說。但時間短了還行,可時間長了,誰也扛不住啊。”
鄒國凱最後說的這幾句話,顯然是有威脅的意味了。意思是你李初年如果不抓緊時間請童書記采取措施,那我也就不為你扛了。
“鄒局,你知道我現在哪裡?”
“你在哪裡?”
“我現在就在鐵柱子這裡。”
“哦,我也叮囑過鐵柱子了。不過,督察組很有可能一會就去找鐵柱子問話,你趕緊離開那裡,免得和他們碰上了。”
“鄒局,這一次是我不對,給你添麻煩了。”
“咱哥們就彆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鄒國凱如果不說這話,李初年可能也就把火氣給壓下了。但鄒國凱這個時候還說和李初年是哥們,李初年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了。
“鄒局,我必須向你聲明一點,為鐵柱子請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事,是我個人的主意,鐵柱子壓根就不知道。”
沒想到鄒國凱緊接著回了一句:“我知道這個情況。”
鄒國凱的意思是先不說這件事了,當務之急是趕緊請童書記出麵,將市局督察組給打發走。
鄒國凱的注意力是在督察組那裡,但李初年的注意力卻是在鄒國凱對待鐵柱子的態度上。
李初年當即怒火中燒地厲聲道:“你既然知道這個情況,那你為何還要來羞辱鐵柱子?”
鄒國凱頓時就愣住了,李初年又道:“你早就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不是鐵柱子的主意,那你為何還跑到這裡來和鐵柱子說那些話?鄒局,你有氣儘管衝我來,可你衝鐵柱子發那頓牢騷是什麼意思?”
李初年說到最後,幾乎是吼著說的。
鄒國凱忙解釋道:“初年,這可能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我拿你當朋友才找你幫這個忙,可你拿我當朋友了嗎?還說咱倆是哥們?你要是拿我當哥們,你就不該對鐵柱子這樣。”
“初年,我過後再向你解釋這件事。但當務之急,是要應對市局督察組的調查。我實在是扛不住了。這件事得儘快請童書記出麵。”
“你要扛不住,就說實話吧。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童書記也沒法管這事。”
說完,李初年氣憤地扣斷了電話。
看到李書記因為自己和鄒國凱徹底鬨掰了,憨厚實誠的鐵柱子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李書記,鄒國凱畢竟是縣局的局長,你不能因為我,和他鬨掰了啊!”
“柱子,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管。這是我和他的事。”
“李書記,可我心裡很內疚啊。”
李初年突然衝他笑了笑,低聲安慰道:“柱子,你不用內疚。安心在這裡把傷養好,我現在就去處理這件事。”
“李書記,能處理好嗎?”
“能處理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誰也不相信,就相信您李書記!”
“好了,安心養傷!”
鐵柱子憨厚地笑了笑,李初年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