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在陳佐軍麵前,卻是沒有一點膽量。因為他們要說實話,就會得罪所長和副所長。不說實話,就會得罪曾經的陳局。況且陳局現在可是省廳的領導啊,他們也得罪不起。
這四個獄警個個都是左右為難,眼看就要露餡了,所長和副所長都急了。
當然,最為著急的是所長,他可是這看守所的一把手,出了問題,他第一個倒黴。
所長沒好氣地道:“我已經多次叮囑過你們,不準任何人見這夥人,尤其是那個劉發,你們沒有嚴格執行嗎?”
所長突然這一通發火,四個獄警頓時就明白了所長的意思,他們紛紛看著所長,表麵恭敬,但內心卻已經對著所長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起來。
馬勒戈壁的,這夥人自從被關押到這裡,接連有人來秘密會見他們,而安排這件事的就是你和副所長。現在你他媽的是把黑鍋讓我們幾個背啊。
他們個個心中雖有牢騷和不滿,但所長畢竟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更是得罪不起所長,不然,可能連這份獄警工作都保不住。
所長更沒好氣地道:“你們看我乾什麼?快回答陳局的問話。”
“陳局,他們在關押期間,沒有見過任何人。”
“是的,陳局,就是我們幾個負責看押他們的。確實沒有人見過他們。”
“陳局,請相信我們。”
“陳局,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陳佐軍和田啟兵還有楊盛,個個都是明察秋毫,他們都已經斷定這四個獄警沒有一個說實話的。如果所長剛才不說那些話,他們可能會說實話。
但所長那麼做,就是不讓他們說實話。
陳佐軍笑了笑,道:“你們不會是故意當著我們的麵在演雙簧吧?”
陳佐軍這句話份量極重,等於是在給他們定性了。
四個獄警又明顯地慌亂起來,所長忙道:“陳局,我們怎麼敢在您麵前演雙簧呢。事實的確如此,我和副所長都專門叮囑過他們,他們也是嚴格按照我們的吩咐去做的。”
副所長也趕忙道:“陳局,所長和我對這起案子非常重視,不是所長帶班,就是我帶班,我們的確是這麼安排的,確實沒有人見過他們。”
陳佐軍又笑了笑,道:“好,那這件事暫時就不追究下去了。你們四個回審訊室吧。”
四個獄警趕忙逃也似地又回到了審訊室中。
陳佐軍說的這話,讓所長和副所長更加忐忑不安了。
陳佐軍說的是這件事暫時不追究了,這保不準以後還會追究的。
所長和副所長不但忐忑不安,也更加崩潰了。
如果省廳真要追究到底,最起碼他們兩個的職務是保不住了。
但他們兩個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們得聽郭立棟的。郭立棟昨晚來的時候,就已經多次叮囑過他們。他們一旦說了實話,郭立棟會把他們往死裡整。
陳佐軍轉身來到了小審訊室,田啟兵楊盛還有所長副所長都跟了進來。
陳佐軍看了看岑國權身上穿的衣服,這衣服是看守所給關押的人統一的著裝。
陳佐軍又看了看所長和副所長,道:“岑國權進來時,他穿的那身衣服還在嗎?”
所長忙點頭道:“在,我們統一保管著呢。”
陳佐軍道:“那就把他的那身衣服拿過來。”
所長一愣,但沒敢猶豫,忙對站在岑國權身後的一個獄警道:“你去把他進來時穿的那身衣服拿來。”
“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