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啟兵道:“要送肯定一塊送,不會隻給你送。你以為光你沒吃早飯嗎?我們也沒吃呢。”不一會兒,早飯就送來了,賴光明故意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田啟兵也不願看他這副氣人的樣子,隨即帶著紀光廉和幾個審訊人員一起去吃早飯了。吃過早飯後,田啟兵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和紀光廉坐在那裡抽煙聊天。這麼做就是故意晾一晾賴光明。賴光明吃完早飯,坐在屋裡抽著煙等田啟兵。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他沉不住氣了,又扯開嗓子要求見田啟兵。田啟兵這個時候才又帶著紀光廉和幾個審訊人員走了進來。田啟兵坐了下來,道:“賴主任,你現在可以說了嗎?”賴光明道:“當然可以了,我幫的那個人叫董彪。”田啟兵一愣,而紀光廉則是一驚。田啟兵並不認識董彪,但紀光廉對董彪太熱悉了。田啟兵道:“董彪?這個人是乾什麼的?”“他就是和貴置業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當初是他找的我,他說他相中了西坡村那個地方,想在那裡弄塊地建個彆墅。他知道我和西坡村的村支書王丘山是親家,他就找到了我幫這個忙。”聽到這裡,田啟兵看了一眼紀光廉。紀光廉臉色冰冷,目光既輕蔑又氣憤地看著賴光明。很顯然,紀光廉根本就不相信賴光明的這一套說辭。田啟兵道:“既然你說是幫董彪的忙,那我們肯定會去找董彪核實這個情況。但請你解釋一下,昨晚你為何不說?為何非要拖到現在才說?”賴光明道:“我說過了,我這個人不想做對不起朋友的事。董彪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幫他這個忙,也是儘到了朋友的情分。我昨晚不想說,就是不想給董彪帶去什麼麻煩。”紀光廉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相信嗎?賴光明,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賴光明立即衝紀光廉瞪眼罵道:“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賴光明也是你叫的?你不就叫紀光廉嗎?我認識你。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非收拾你不可。”紀光廉冷蔑地看著他,道:“你在威脅我?”“對,我就是在威脅你。”“你威脅國家公職人員,再給你加一項罪名。”“你少在這裡嚇唬我。”田啟兵冷著臉道:“賴光明,這可不是嚇唬你,而是實事求是。威脅國家公職人員,的確是一項罪名。”賴光明不禁有些害怕起來,他現在迫切希望的是趕緊出去,彆再在這裡被困著了。“田書記,我已經說了我是幫的誰,你們也該把我給放了吧?還有我那幾個兒子也該一塊都放了。”田啟兵道:“現在還不能放你,我們得核查你說的情況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你們快去核查吧,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田啟兵起身帶著紀光廉和幾個審核人員出去了。就在這時,市紀委副書記楊盛帶人來了。這個辦案地點,房間數量並不多,楊盛他們幾個就住在了距離這個辦案地點不遠的一個酒店裡。田啟兵立即向楊盛彙報了賴光明招供的情況,聽到董彪這個名字,楊盛也是不禁一愣,因為他也不認識董彪。紀光廉就把董彪的情況向楊盛和田啟兵一塊作了彙報。隨後,田啟兵將這一情況向童肖媛作了彙報。童肖媛立即帶喬含香趕了過來。賴氏家族這個案子,能不能拿下來,這事關到蒼雲縣的發展,童肖媛不得不高度重視起來。紀光廉道:“當時將董彪設在南荒鎮的幾個水泥廠給沒收,就是初年力主辦的。初年對董彪的情況非常了解,我看還是把初年叫過來。”田啟兵點頭道:“好,我給初年打電話。”田啟兵隨即給李初年打去了電話,李初年也立即往這趕。此時的黎允橋和錢坤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尤其是黎允橋,更是感到惶惶不可終日。賴飛從野玫瑰夜總會直接回到了縣城管局的辦公室。回到了辦公室,賴飛立即拿起辦公電話撥通了黎允橋的電話。當黎允橋得知昨晚縣紀委和縣公安局突然采取行動,將賴光明、賴黃、賴騰、賴達父子四人給帶走了。更加詭異的是,縣紀委和縣公安局第一次到野玫瑰夜總會的時候,隻帶走了賴光明、賴騰、賴達。而賴黃則是被第二次帶走的,為什麼會這樣?整個賴氏家族現在就剩下了賴飛還在外邊,看這陣勢,這一次是要將賴氏家族給徹底拿下。黎允橋暗地裡和賴氏家族都乾了些什麼,他非常清楚,根本就經不起查。同樣還有錢坤,那一次黎允橋帶著錢坤去野玫瑰夜總會後邊的小樓赴宴,賴光明可是親手將一個銀行卡送給了錢坤,說是應該得的辛苦費。當時錢坤並不想要,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誘惑,將那個銀行卡給收了,那個卡裡就有十萬元。單憑這十萬元的辛苦費,就足以讓錢坤進大牢裡蹲幾年了。當然,黎允橋肯定也收了賴光明給的銀行卡。況且,那天晚上,錢坤借口身體不舒服早點回家了,而黎允橋那晚就留在了那個小樓裡,至於乾的什麼,錢坤心中一清二楚。黎允橋將錢坤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關上門開始商量對策。黎允橋耍小聰明行,但每當遇到大事,他就沒主意了,都是要征求錢坤的主意。“老錢,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現在錢坤也沒主意了,他緊皺眉頭想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黎縣長,我現在也沒啥好辦法了。”“沒啥好辦法就想嘛,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嘛。”“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賴光明、賴黃、賴騰、賴達他們四個人,昨晚就已經被縣紀委縣公安局給控製起來了。我們現在才得到消息,這都經過了一夜的審訊了,誰知道賴光明父子都說了些什麼?我們根本就不了解目前的真實狀況,能采取什麼辦法?搞不好,就又可能弄巧成拙,連我們都被陷了進去。”聽錢坤這麼說,黎允橋的冷汗都出來了。是啊,經過一夜的審訊,目前是個什麼局麵,自己和老錢根本就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