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時候,郭立棟讓崔成和省廳聯係借專用設備的事,這讓崔成心裡很煩。崔成道:“郭局,你還是讓市局辦公室直接和省廳辦公室聯係吧,這畢竟是公事。”郭立棟道:“但現在是晚上啊,省廳辦公室的人又不上班。還是通過個人關係來解決此事吧,我找的人聯係不上,你聯係一下你在省廳的熟人,儘快把專用設備借出來,免得又讓孔副市長發火。”崔成隻好道:“好吧,那我來聯係。”這個時候縣局的副局長走了過來,他討好地道:“兩位領導,請到我辦公室去打電話吧。”郭立棟道:\&ot;對,還是用辦公電話方便。走,崔局。”這一連串的乾擾,都讓崔成懷疑郭立棟和縣局的副局長是不是與鄒國凱是一夥的了。無奈之下,崔成隻好跟著郭立棟走進了縣局副局長的辦公室。好在縣局副局長的辦公室就和鄒國凱的辦公室一牆之隔,這樣也能監視到鄒國凱。鄒國凱躲在洗手間裡,一直密切關注著崔成的動向。他看到崔成跟著郭立棟走進了副局長的辦公室,心中大樂。但他要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去,那就必須路過副局長的辦公室。而副局長辦公室的門則是大開著。隻要鄒國凱從門前路過,肯定被裡邊的崔成看到。鄒國凱索性從洗手間出來,沒直接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反方向順著這邊的樓梯到了下一層。從下一層又繞到了另一邊的樓梯,從另一邊的樓梯返回到了上一層,從另一個方向快速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即將門緊緊關上並反鎖住。鄒國凱以最快的速度,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那部手機,將那個虛擬卡抽了出來,隨即用力掰壞,裝進了口袋裡。等會找機會去廁所,扔進下水道裡,這樣就沒有證據了。隻要沒有證據,不論崔成怎麼懷疑自己,自己都不用再怕了。這樣鄒國凱也能安下心來寫材料了,他邊回憶當時在會上自己是如何辯解的邊緊皺眉頭寫著。可當他寫了沒幾個字,就傳來了敲門聲。鄒國凱沒有搭理,他以為自己隻要不開門,對方敲幾下就該離開了。但敲門聲卻是響個不停,這讓鄒國凱不勝其煩。突然之間,外邊的敲門聲停了,但鄒國凱桌上的辦公電話卻驟然響了起來。鄒國凱伸手抓起電話,沒好氣地問道:“誰?”“鄒局,你啥時候回辦公室了?我在你門外可是敲了好大一會門了,你怎麼不開門?”我靠,這又是崔成。鄒國凱隻好匆忙起身,快走幾步,將門打開了。站在門外的崔成走了進來。這一次崔成沒有再舉著手機,因為他在敲鄒國凱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早就撥打了那個虛擬號碼。但這一次撥打,卻讓他很是驚訝地發現,竟然撥不通了。他隨即斷定鄒國凱肯定就在辦公室裡,所以他索性撥打了鄒國凱的辦公電話。果不其然,鄒國凱接電話了。這麼一來,他對鄒國凱的懷疑就更大了。“鄒局,你在辦公室裡忙什麼呢?”“我在寫材料呢。”“是啊,這可是孔副市長吩咐的,你不能不認真對待啊。”“誰說不是呢,我才沒寫了幾個字,你就來敲門了。”崔成問道:“你剛才不是去上廁所了嗎?”鄒國凱道:“我這也是剛回來。”崔成道:“不對啊,鄒局,我剛才和郭局在隔壁的辦公室裡。你從廁所回辦公室來,肯定要經過隔壁的辦公室啊,但我卻一直沒看到你呢。”鄒國凱心中一顫,他害怕的同時也有些惱火了,道:“崔局,你在監視我?”“監視談不上,我隻是好奇。”“這有什麼好奇的?我回來的時候,就是經過隔壁辦公室的。隻是你沒有看到而已。”鄒國凱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起來。你崔成是副處級乾部。但我鄒國凱也是副處級乾部。咱們是平級的,你彆仗著你是市局的副局長,就淩駕於我之上。我手中的實權可要比你崔成大得多,你也彆太過分了。崔成看著鄒國凱難看的臉色,他已經猜到了鄒國凱的心理活動,淡淡地笑了笑,道:“鄒局,你寫材料吧,不打擾你了。”說完,他轉身慢步走了出去。鄒國凱氣得暗中罵了好幾句,連門也不關了,低頭寫起材料來。但由於崔成的乾擾,讓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材料寫好。他立即拿著材料返回了會議室,將材料交給了孔利官。孔利官看後,冷著臉道:“你要簽字畫押才行。”鄒國凱忙道:“好,我這就去簽字畫押。”“你簽字畫押後,將材料交給崔局。”“是。”鄒國凱再次返回辦公室中,在材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手印,將這份材料遞給了崔成。然後他又來到了廁所,將藏在口袋裡的那個虛擬卡,偷偷扔進了下水道裡。至此,鄒國凱心裡才終於踏實了些。但崔成現在卻更懷疑他了。鄒國凱沒回辦公室之前,那個虛擬號碼是能打通的,隻是沒人接而已。但鄒國凱回到辦公室後,那個虛擬號碼卻打不通了。這不能不讓崔成懷疑這個虛擬號碼就是鄒國凱使用的。崔成暗中派孫民調取了這一層的監控視頻。通過監控視頻,崔成看到了他跟著郭立棟進入縣局副局長的辦公室後,不一會兒,鄒國凱就從廁所裡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他沒有回辦公室那個方向,而是反方向順著走廊這邊的樓梯下了樓。不一會兒,鄒國凱突然又出現在監控畫麵中。這一次他是從另一側的樓梯來到了這一層,躡手躡腳快步走進了辦公室。鄒國凱這麼做很明顯是故意避開縣局副局長的辦公室。他並不是為了避開縣局副局長,而是避開在縣局副局長辦公室的郭局和自己。這就讓崔成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鄒國凱具備重大嫌疑,極有可能橫幅標語的案子就是他和賴飛暗中串通實施的。深夜十二點多的時候,坐在審訊室中的賴飛不停打盹,昏昏欲睡。他被審訊了兩個多小時後,就沒有人再審訊他了。因為不論怎麼審訊,賴飛就是一口咬定,他沒有策劃此案。
/body/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