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一個個額頭磕的又青又腫,原本華麗的服飾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三姨娘磕的滿頭是血,連發髻都散亂了。
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淌而下,模糊了她的麵容,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已被血水和淚水攪得一塌糊塗。
城暮寒看著他們,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緩緩搖了搖頭,道:“真是難看啊,做錯了事,便要承擔,除非獨孤小姐親口承認,你們真的對她很好,不然為了杜絕今後你們蓄意報複,我隻能送你們下去見獨孤將軍!”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庭院中清晰地響起。
此時,風悄然停歇,所有的聲音仿佛都在耳畔消失,唯有城暮寒的話語,在眾人耳邊回響。
他那犀利的目光,從那些跪地求饒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所到之處,那些人無不瑟縮顫抖,仿佛被死神的目光鎖定。
城暮寒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側頭看向獨孤朝寒,神色冷漠而堅決,仿佛一尊無情的審判者,等待著獨孤朝寒的最終裁決。
“寒兒,這些年你身體不好,我也一直在儘力照顧,之所以這些日子讓你住在偏屋,是大夫說你的病也許會傳給旁人,才不得不讓你住的偏一些,可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啊!”
三姨娘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絕望而變得沙啞。
她抬起頭,用那滿是血汙的手緊緊抓住獨孤朝寒的裙擺,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姐姐,你幫我們跟城將軍求求情!”
高玉蘭跟著哭喊著,她的發髻同樣散亂不堪,發飾掉落一地。
她不停地磕著頭,額頭上的鮮血與泥土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汙濁。
“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血濃於水啊。”
高馨月也顫抖著說道,她的臉上涕淚橫流,平日裡的端莊和高傲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卑微。
二姨娘幾縷發絲耷拉在臉上,遮住了她那充滿恐懼的眼睛。
高承德則是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
他們二人如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地爬到獨孤朝寒腳下。
二姨娘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寒兒,求求你,饒過我們吧!”
高承德則是全身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姐姐,看在我們血濃於水的份上,救救我們,我不想死啊!”
此刻,他們哪裡還有曾經的趾高氣昂,尊嚴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隻剩下對死亡的恐懼和對求生的渴望。
眾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仿佛是一曲淒慘的哀歌。
獨孤朝寒俯下身,湊近高承德,壓低聲音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守不住將軍府,我母親被蟬衣宮暗算致死,都是廢物嗎?怎麼城將軍一來,就換了個麵孔?我還是喜歡之前,你桀驁不馴的樣子啊。”
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如刀,狠狠地紮進高承德的心裡。
高承德嚇得發抖,牙齒“咯咯”作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知道,如果獨孤朝寒開口,將這些告訴城暮寒,自己今晚可能連全屍都沒有。
極度的恐懼,如一張大網將他緊緊籠罩,讓他無法呼吸。
就在這極度的驚恐中,他再也承受不住,身體猛地一顫,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三姨娘見狀,撕心裂肺地撲上前。
“兒啊,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