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尚儒一貫的高高在上。
話語裡容不得彆人反駁。
就像十年前逼著她要麼立刻滾出薑家、要麼永遠彆回薑家時一樣的語氣。
冷漠而又絕情。
木婉迎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成拳,呼吸也凝重了許多,卻不得不為了外婆向對方低下曾經那怎麼都不肯低下的頭顱,“救我外婆。她需要錢做手術。”
“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薑尚儒聲音冰冷,話語裡沒有一絲溫度。
更不在乎虞清雅的指責。
在木婉迎咬著牙回了‘說’字之後直接開口。
“薑家和陸家早年訂有婚約,是你爺爺臨終前和陸家老爺子定下的。之前定的人是你姐姐和陸成風。但他們兩個談崩了,現在是互看兩生厭,基本沒複合的可能。”
“所以呢?”
木婉迎哽咽著問電話那頭的男人。
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幾刀。
薑尚儒情緒卻沒有半點起伏。
“現在陸家老太太病重,陸家想要用薑、陸兩家的這場婚事衝衝喜,也是想趁機修繕一下兩家的關係。所以隻要你肯以薑家女兒的身份代替你姐姐嫁給陸家的孫子,多少錢我都給你。”
“姐姐?”
又是姐姐?
那個從小被薑家捧在手心、可以名正言順養在薑家的長女薑夏,那個當年可以任意欺負她、甚至設計趕她出薑家的長姐薑夏……
薑夏和陸成風談崩了?
她就是那個頂包的替代品?
木婉迎笑出了眼淚,突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清醒地告訴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她的爸爸媽媽了。
她隻有一個年老體弱的外婆需要照顧,一個未成年的妹妹需要撫養。
旁的人和她再沒有什麼關係。
隻要能換來大把活命的錢、隻要能抬高她的地位、隻要能幫她保住外婆和妹妹,什麼都無所謂。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後,木婉迎心如死灰地擦乾了臉上的淚,“好。我答應您。但我也有條件。”
“說。”
薑尚儒回的乾脆。
木婉迎也提的乾脆:“第一:我要現金,十五萬,一分都不能少,而且這兩天就要給我。”
“好。”
“第二:我要您幫我找一下江城一中的路子,我妹妹中考成績不錯,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錄取。”
“可以。”
“第三:我要您幫我在一中旁租個房子,要向陽,利於老人康複,並且還要你們幫我付半年或者一年的租金。”
“沒問題。”
“第四:我要進入薑氏!職位我不挑。但工資不能太低、未來的發展不能受限。我需要錢,但不僅僅需要錢!”
“辦得到。你先從現在的公司離職,拿到離職證明後來找我。”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隻要這四個條件你都辦得到,陸家那邊沒問題,需要我什麼時候出現、說什麼、做什麼提前告訴我。”
木婉迎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談好這些,發了卡號,直接掐了電話。
當晚她就收到了錢,一分不少。
三天後,妹妹升學和住房的事情也搞定了。
五天後,外婆的手術正式進行,一切都很順利,住了半個月的院就接回了一中旁邊幸福新居小區的房子裡休養。
翌日,木婉迎也履行了諾言。
回到了薑家,那個十年來沒有再去過的地方。
一進家門虞清雅就熱情地招呼。
倒茶端水塞吃的,還拉著她問長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