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原年臉上的黑色驟然散去,陰陰一笑,頃刻之間像是換了一張臉,擺開兩個大酒杯,往酒杯裡滿滿倒上兩杯酒,推到木婉迎和宋雨菲麵前。
“不就是幾個錢嗎?我當然不在乎,更不可能不給你們。但你們既然追到了這裡,好歹也要給我個麵子,先把這杯酒乾了再說!”
“我要不喝呢?”木婉迎反問。
她又不傻。
這姓馮的明顯在為難她。
這一大杯酒下肚,她不吐也得醉。
怎麼可能乖乖喝下去?
馮原年勾唇一笑,“喝不喝當然隨你。我說過,不會少你們的錢。但既然你這麼不給麵子,什麼時候還這筆錢……”
馮原年拖長了聲音。
威脅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包廂內的那些公子哥和姑娘們也開始起哄。
唯有陸林風神色如故。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仍慵懶地單手撐著額頭,掃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回到木婉迎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輕輕咳了兩聲,似在提醒什麼。
可是木婉迎壓根沒有看他,更沒有開口向他求助,仍在和馮原年目光相持。
他身邊不遠處的白衣男人卻立刻注意到了這微妙的變化。
再細細打量了木婉迎兩眼,舉起酒杯,“老馮說得對。既然找到了這裡,多少得給老馮一點麵子,不然他以後在圈裡怎麼混?當然,你也可以求我們席中任何一人代你喝,隻要那人肯答應!”
“二少什麼時候這麼憐香惜玉了?竟然肯這麼幫人解圍?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包廂內有人打趣。
木婉迎:……
他大爺的這叫解圍?
這叫拿著刀槍把她往火坑裡趕好不好?
這群渣滓都是些什麼貨色?
要不是打人犯法,真想一人給他們一個大悶棍,直到全打昏了為止!
還有這個陸林風……
小時候隻是嘴欠,現在人品這麼差了?竟然和這樣一大幫混賬東西廝混在一起?
白衣男人嘴角一撇,餘光不著痕跡地注視著陸林風的臉色。
見陸林風神色無常,失了趣味,冷嗤一聲,“是你眼瞎?還是我眼瞎?我奚殿臣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
被懟的那人:……
他揉眼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姑娘。
雖然衣著樸素、不施粉黛,烏黑的長發隨便鬆散地紮在耳後,但無論是氣質還是臉蛋都遠勝這屋內一眾女色。
這樣的都算眼瞎?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奚家二少!
那人閉了嘴。
馮原年像個老狐狸,見奚殿臣開口,越加底氣充沛。
他將那兩個裝滿酒的酒杯分彆塞到木婉迎和宋雨菲手中,笑得不懷好意,“二位,我說過,不逼你們。但我拖得起,你們公司好像……”
話音剛落。
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年輕男孩走向了那個自稱是奚殿臣的男人,伏在奚殿臣耳邊說了幾句話便退了出去。
奚殿臣眼眸微微一眯,視線再次來回在木婉迎和一言不發的陸林風之間穿梭。
但依然看不出任何異常,便直截了當地問木婉迎,“你是陸雲風的什麼人?你身上披著的是他的衣服。那家夥的衣服可不是什麼人都敢碰的,更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穿的。”
“陸雲風?”
眾人驚訝,紛紛多看了木婉迎兩眼,不約而同轉向一旁的陸林風。
馮原年也相當吃驚。
他細瞧了兩眼木婉迎身上的定製西服,確係這衣服的確是陸家二少陸雲風的,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生怕得罪了陸雲風的他連忙壓低聲音問還在悶聲晃酒杯的陸林風,“三少,這女孩和你二哥……是什麼關係?她、她該不會是你、你二哥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