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風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不管,昨晚被你擠下來的時候摔傷了腰,你得負責。”
“我?”
木婉迎不信。
陸林風已經下地,慢步走到木婉迎跟前,卷起睡袍,將腰間的那塊淤青給木婉迎看,“誰稀罕騙你,自己看!”
那淤青清晰可見,巴掌大一片。
作不了假。
木婉迎咬了咬唇。
雖然不信這是自己的傑作,但也沒想著狡辯。
在陸林風再一次要求她負責後,她顧不上換衣服,穿上拖鞋急忙去樓下找阿姨要了一瓶藥油。
陸林風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將藥油攤在手裡,輕輕地敷在陸林風腰間的淤青處,“好點沒?等下我陪你去醫院吧?”
冰涼的小手輕輕敷在腰間傷處的時候,腰間隱隱的疼痛感瞬間就消失了。
陸林風嘴角的弧度險些壓不住,輕咳了兩聲,“沒那麼嬌氣,用不著去醫院,按時抹藥就行。但你得負責抹。”
“好。”
木婉迎答應下來。
她素來就是這樣。
自己做的事,自己全力承擔。
從不會逃避。
拾掇好、換好乾淨的衣裳,心係公司大事的木婉迎背著包就往樓下去,恰碰上陸母周寧慧,也就是她的婆婆正在客廳裡喝茶。
不等木婉迎打招呼。
冷睨著木婉迎的陸母已經朝木婉迎發難。
“木婉迎,我周寧慧並不喜歡說教彆人,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能不能顧點羞恥?能不能有個當兒媳、孫媳婦的樣子?大清早的穿成那樣在家裡跑,是怕人看不見嗎?”
“我……”
木婉迎這才記起來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情急之下,沒換衣服就跑了出來。
雖然裡麵穿了內衣,陸林風的襯衫也足夠長,幾乎快遮住她的膝蓋了,並不至於丟人現眼,但那樣子出現在臥室之外的地方的確不妥。
她不好反駁。
陸母掃她一眼,看見木婉迎褲子上那個破洞後臉色更沉。
“還有,看看你現在穿的什麼樣!薑家的女兒,陸家的兒媳婦,穿的比乞丐還不如,褲子都是破的,是想讓外人笑話我們陸家嗎?”
“有什麼好笑的?不就幾件衣裳嗎?我忘了買而已。”
陸林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木婉迎的身後,大手搭在木婉迎的肩上,低頭看了看她褲子膝蓋上摔破的口子,不以為意。
陸母對陸林風和陸雲風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這是木婉迎小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這會兒陸林風公然頂撞了陸母,陸母的臉立即黑了,剜了陸林風兩眼,“我還說不得她是吧?”
“是!”
陸林風這句‘是’回的相當肯定,不帶一秒鐘的猶豫,回完話後氣定神閒地攬著木婉迎的肩膀往外走。
陸母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指著陸林風低吼,“陸林風!你……”
“陸太太,彆動怒,氣大傷肝。”陸林風皮笑肉不笑,繼續攬著木婉迎往外走,完全不理會陸母。
等出了客廳他才回過頭。
“哦,忘了告訴您。婉迎早上那樣是因為我昨晚腰受了傷。她關心我,一時情急。您要是有意見找奶奶去!”
他刻意咬重了‘我昨晚腰受了傷’幾個字眼,視線悠悠地拉長到二樓,他家二哥陸雲風的房門口。
那裡,陸雲風剛好走出來。
話落的瞬間,兄弟倆的視線在空中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