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陸雲風並沒有說出來。
但眼睛已經濕潤。
看著她被鮮血模糊的手臂和嘴唇,那顆死寂多年的心恍然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撕走了一大塊。
疼得厲害。
險些害得他呼吸不過來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穩穩地抱著懷裡的女人,一邊柔聲哄著她,一邊闊步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雲風哥,有你真好!”
木婉迎疲憊的眼睛突然睜大,但在認出這人的確是陸雲風以後又閉上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這一瞬,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被薑家接回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她每次被人欺負,他都會及時出現,將那些欺負她的熊孩子們趕跑,然後朝她伸出手,溫柔地說:“彆怕,我帶你回家!”
此時此刻,她靠在男人的懷中,所有的惶恐與畏懼都在一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緊圍繞在她身邊的是他那獨有的安全感。
然而……
她所中的藥物實在是太厲害了。
靠在他懷裡的瞬間,鼻息間就開始不斷飄入他身上好聞又誘人的味道。
心裡的魔獸再也不甘心寂寂蟄伏,紛紛誘引著她迫切地想去吻、去親近這個懷抱著自己的男人。
但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她知道自己對陸雲風真的有那麼點好感,但也不能以中藥為理由同時傷害兩個男人,再難受、再被蠱惑,都隻能繼續以疼痛克製。
在陸雲風看不見的地方,她沒法再掐自己的手臂,便隻能用鋒利的指尖狠狠地掐彆的手指。
沈越是陪著陸雲風一起找過來的。
此時正緊步跟在陸雲風的身後。
木婉迎那些小動作陸雲風看不見,她卻看得清楚。
一時間,對這個韌性十足的小姑娘欽佩起來。
見木婉迎這個模樣她也很愧疚。
更害怕麵色如冰的陸雲風會牽連她的男人,所以一個勁地向陸雲風道歉。
“陸二少,對不起,都是我照顧不周,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但您放心,老馮真的沒碰她,都是……”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在外麵聽到半個字。”
陸雲風周身的冷意森森。
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
好像仿佛之間進入了徹骨的寒冬。
沈越聽過陸雲風的大名。
她知道外麵都傳這位陸二少是個萬年不化的冰窟窿,不管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是冰冷無情的。
但在木婉迎麵前,這個傳聞完全是個笑話。
事已至此,沈越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怎麼辯解、怎麼挽救自己的丈夫,隻能小心翼翼地跟在陸雲風的身後,一路將二人送上車。
車遠去後,她的丈夫馮原年和陸林風並肩跑了過來。
一見著她,陸林風就著急地問:“人呢?”
“陸二少剛剛帶走了,現在應該出了小區。”
沈越指了指陸雲風離去的方向,見他臉上的憂色和冷意比陸雲風有增無減,眼中滿是疑惑。
陸林風才沒有心思管這些。
罵了一聲,火速跑向自己的車子,極速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給陸雲風打了無數個電話。
陸雲風都沒接。
陸林風沒了選擇,隻能加大馬力,用最快的速度不要命地在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