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迎打定了主意不改口。
藍語柯也沒想讓人挽留。
木婉迎話音落後,她果決地再次邁開腳步,大步往外走去。
然而剛走到會議室的門口,木婉迎卻突然叫住了她。
一臉緊張和惋惜的宋雨菲、劉露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才剛露出笑臉,卻不想她們身後的木婉迎竟然衝著藍語柯的背影朗聲高語。
“藍語柯,老祖宗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一個人連活下去都倍加艱難的時候,還講究那些東西,不是德行高潔,而是愚蠢愚昧!”
“木……”
劉露和宋雨菲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異常緊張地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
但是她們都不敢惹正在發火的二人。
木婉迎也沒想讓她們說話。
她一步一步走到停駐在會議室門口的藍語柯麵前。
“藍語柯,我不知道你出自怎樣的家庭,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受過窮、受過氣。但是我受過!”
木婉迎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火光在閃爍。
“藍語柯,我過過很久朝不保夕的日子,我經曆過因為沒有錢而麵臨選擇親人生死的難題,我更經曆過親眼看著把我一手養大的媽媽因為飽受生活的折磨而崩潰地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的慘劇。”
提及媽媽,木婉迎的小臉不受控製地變成了慘白色。
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話語中儘顯真誠,“藍語柯,站在私人情感和公司發展的角度,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來,留下幫我一起渡過難關,幫我重振河山!但是……”
木婉迎話鋒一轉,“但是如果你非要在這件事情上給我上價值觀,逼著我摒棄沈越不用,並且不再和之前與公司有過恩怨的所有人和所有組織合作,抱歉,我不接受!”
她頓了片刻,聲音略顯沉重,“我木婉迎放棄穩定的工作站到這裡不是來玩的,也不是來和誰算賬討恩怨的,我是來搏取金錢名利、謀求發展的。”
“明白。”
藍語柯沉沉一聲,繞過木婉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還沒走出幾步,恰碰上沈越迎麵走來。
藍語柯冷瞥她一眼,大抵猜到了這人是誰,視線匆匆帶過,什麼也沒說就繼續往外走去。
弄得沈越有些尷尬。
她快步來到木婉迎麵前,頗有些不好意思,“婉迎,這……”
“嫂子,沒事,不用管她。你來得正好,我昨天讓雨菲發給你的那些人你有哪些消息可以給我們提供嗎?”
木婉迎沒有挽留藍語柯。
也沒有就藍語柯的事情多做解釋。
她將沈越領到會議室,親自給沈越倒了一杯溫水,再讓宋雨菲和劉露把剩下的欠債人信息一一擺在桌上。
擺完了,木婉迎言簡意賅。
“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個月底必須把所有欠款都弄到手,償清公司的所有債務之後再走下一步。所以不能再像我之前討馮總的賬那樣逐個擊破,我需要玩一把大的。嫂子,麻煩你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好。”
沈越點點頭,從包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筆記本。
開始一個一個詳細地介紹昨天宋雨菲給她提供的人物詳情,包括他們的公司狀況、產業結構、家庭關係。
隻要是沈越知道的,都有提及。
這對木婉迎幫助很大。
她埋著頭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就是宋雨菲也折服在這些情報之中。
因為她追討了近兩個月,了解的情況還遠沒有沈越提供的十分之一多。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木婉迎一定要用沈越的意義,再不敢置喙一句,對木婉迎這個從天而降的‘傻缺’領導也不由得肅然起敬。
劉露的感觸雖然不如宋雨菲多。
但見木婉迎既認真又負責,還殺伐果斷,心中也起了敬意,再不敢像之前一樣在木婉迎麵前胡亂八卦。
這個會開了很長時間。
沈越介紹完後,木婉迎又讓宋雨菲講了一遍,隨後拍板下結論:
“都說完了,我也說說我的想法。我說過,我想玩把大的,一把搞定這些人。就定在三天後吧,三天後我在悅來會所宴賓客。到時候這筆錢他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三天後?”沈越發問。
木婉迎堅定地點頭,“是,三天後。”
宋雨菲卻犯起難來,“可是我們沒有悅來會所的會員,彆說在那邊設宴,就是進去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