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被稱之為王總的男人臉不受控製地抽了起來,額頭滿是汗珠。
木婉迎斜睨他一眼,再次將那照片按回男人手中。
她就這樣不疾不徐地轉了一圈。
將靠著沈越提供的情報、宋雨菲之前搜集的消息整合後再請人專門查到的眾人的把柄一一擺在每個人的麵前。
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小臉上笑容依舊,給自己的空杯子再次斟滿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舉起來敬眾人:
“都是一些迫不得已的小把戲,各位前輩和各位大哥千萬彆和我計較。我木婉迎和大家無冤無仇。
隻要各位肯給我一條生路,把那些欠款結清了,讓我和我們公司都能繼續活下去,我自然也不會為難大家的。說到底,和氣生財,乾什麼非要弄個你死我活呢?”
“木小姐,這……”
席上終於有人開了口。
但是被奚殿臣冷瞥一眼,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木婉迎看在眼裡,知道治標應該要治本了。
於是緩緩轉向了身邊的男人,用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奚殿臣的酒杯,“奚二少,不好意思,倒是把您忘了!作為賠罪,我先敬您!”
她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微微點了點頭,等著奚殿臣的反應。
奚殿臣那雙長腿還擱在酒桌上。
拍了拍手後終於端起了酒杯。
但他並未給木婉迎麵子,將端起的酒送到唇邊喝下,反倒當著眾人的麵把一整杯酒都倒在了地上,然後隨手將杯子丟到一邊,砰地一聲,砸出了脆響。
“很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喝酒。而且我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是來看木小姐的大手筆的,木小姐你繼續,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您可是奚家的二少爺,怎麼能不管您呢?”
木婉迎捏著酒杯的小手已經加大了力道,強忍著脾氣才沒把杯中的酒潑到麵前的男人身上。
白嫩精致的小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標誌性的笑容。
看似人畜無害。
但包廂內的大半人卻從中嗅出了一絲彆樣的味道,竟然開始有些不安。
“我說了,不用管我。木小姐剛剛的手段很不錯,分彆拿出每個人的把柄一一作為攻擊,是個拿捏人的好辦法。就是……”
奚殿臣嘲諷地笑了笑,“就是好像沒怎麼作用呢!木小姐,你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吱聲。你要不要再放點大招?”
“廢話!你像個墓碑一樣一動不動立在這裡,他們敢吱聲才有鬼嘞!”劉露憤憤地站在後麵低聲嘟噥。
宋雨菲也愁得頭疼。
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明明按照之前的計劃,不說拿下全部人,一小半應該是能搞定的。
但是奚殿臣這一出現,宋雨菲的底氣瞬間蕩然無存。
倒是木婉迎依然鎮定自若。
她淡淡掃了一眼地上那個被無情打碎的酒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奚二少,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什麼大招呀?我說了,就是想活下去而已。但是奚二少,您剛剛可是實打實地打碎了會所的酒杯,我呢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光蛋,賠不起的,這錢隻能麻煩您來賠嘍!”
“好說。”
奚殿臣皮笑肉不笑。
木婉迎也擱下了手中的酒杯,緩緩起身,輕聲細步地走到了奚殿臣的身後,笑眯眯地問奚殿臣:
“奚二少,不好意思,我這人腦子笨,‘好說’是什麼說呀?這酒杯的錢您是願意賠呢?還是不願意賠?”
眾人一愣。
木婉迎的兩隻小手卻突然落在了奚殿臣的肩上,毫無預兆地狠狠一捏,痛的奚殿臣下意識地掙紮。
但不妙的是木婉迎已經不著痕跡地用腳掃向他的椅子腿。
恰好將椅子掃得站立不穩。
在奚殿臣的掙紮下,華麗麗地往地上倒。
然後就見奚殿臣撲通一下,迫不及待地用他的屁股熱烈地親吻了包廂堅硬的地板,疼得他喊出了殺人的聲音,“木婉迎!”
“哎呀呀!奚二少,真是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隻是想替您捏捏肩,哪知道您這麼抗拒呢?”
木婉迎用最快的速度攙起奚殿臣。
不等其他人靠近,已經靠在奚殿臣的耳畔用隻有她和奚殿臣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