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青筋一條一條凸顯出來。
“爸,您要針對我可以選彆的。
您可以在公司的事上對我下手,甚至可以像上次在您辦公室那樣,兩巴掌直接把我打暈在地上。
為什麼要選婉迎?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陸林風低聲怒吼。
一顆心仿佛在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撕咬著,疼得厲害。
一遍又一遍地在認認真真地思考‘老子’這二字的意義。
陸衡已經收回手,冷眼看著陸林風,並無任何觸動。
“不狠狠戳到你的痛處,你怎麼會舍得收手?陸林風,談一談吧?
你從現在開始就滾出去,滾出陸家,滾出陸氏。
我會給你相應的經濟補償,從此以後也絕不再摻和你和婉迎的事情,怎麼樣?”
陸衡說一句,就看一眼兒子的臉色。
眼瞅著兒子的臉色和唇越見白皙,已如土色,陸衡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反倒繼續威逼利誘。
“婉迎是個聰明的姑娘,這個小芭比娃娃的事情,你應該有能力化解的,對吧?”
陸林風沉默不語。
平生第一次在心底裡問自己:
“我究竟是誰?我究竟是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都是陸家的兒子,卻隻有我陸林風一個人生來就是被厭惡的!
爺爺不喜歡。
奶奶不疼愛。
媽媽看見我就煩。
爸爸也恨毒了我。
在這世上,隻有我陸林風從始至終都是多餘的那個人。老天爺,你告訴我,我陸林風到底造過什麼孽?
既然這麼嫌棄我,為什麼當初不弄死我?”
陸衡聽不見兒子心裡的聲音。
當然,即便聽見了他大概也不會放在心裡。
見陸林風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吭。
陸衡微微一頓後再次施加籌碼。
“但是林風,你說如果要是牽扯出比這個小娃娃更嚴重的事情,你還能解決嗎?
婉迎這孩子的脾氣呢我不說完全了解,但是多少還是清楚的。
你還記得吧?
當年,當年她和薑夏打架後老薑沒有原則地偏袒薑夏。
那孩子氣不過,從此和老薑斷絕了父母關係,寧願回到陳家吃糠咽菜也不再回薑家做千金大小姐。
你說,如果爸爸我再翻出點什麼她絕不可能原諒的事情出來,你說她這輩子還會理你嗎?還會要你嗎?”
“陸衡!你卑鄙!”
陸林風渾身都開始發抖,緊緊攥緊的拳頭很想揮舞出去,狠狠地落在這個恨不能逼死自己的男人身上。
可掙紮了許久,終究沒有揮舞出去。
隻因為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是他的生身父親!
他曾在迷惑、迷茫的時候偷偷請人做過親子鑒定,也曾不止一次地觀察過自己和他的外貌。
結果很失望。
一個個的結果都告訴他:這人就是他的生父!真真切切的生身之父!他想否認卻根本無法否認的生父!
陸衡聽著‘卑鄙’二字隻不過淡然一笑。
“對付你這種人,不卑鄙根本沒有用。
陸林風,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輪不到你作威作福。
識相的就儘快給我答案,不然就做好失去婉迎的準備吧!”
“你休想!陸衡,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在婉迎身上做文章,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你想趕我走,也彆做夢!”
陸林風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
他終於睜開了那雙痛苦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我還是那句話,該我的,我一分不讓!但你若再動婉迎,我不在乎大家一起毀滅!我陸林風過不好!你們統統都彆想過好!”
丟下這番話,陸林風抱著盒子裡的娃娃頭也不回地走了。
追到薑家的時候,保姆告訴陸林風她家四小姐已經離開了滿庭春,還轉告陸林風說她家四小姐說想靜一靜,誰也彆找她。
“她沒有車,怎麼走的?”
陸林風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