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跑到河沿時,兩個男人也握著沾有木婉迎和奚殿臣血跡的匕首追了上來,眼裡殺氣騰騰。
奚殿臣苦笑一聲,“死定了!沒路了!”
“廢什麼話?水路不是路啊?”
木婉迎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作勢就要往冰涼的河水裡麵跳。
奚殿臣卻猶猶豫豫。
看著麵前湍急的河水,奚二少的臉耷拉下來,“大姐,這水這麼急,又是大冬天,跳下去會死人的!”
“你不跳更會死!”
木婉迎沒好氣的凶他。
眼瞅著那兩個人馬上要刺過來,來不及多想,抬起一腳,直接把‘嬌滴滴’的奚二少一腳踹到了河裡。
她跟著一個撲騰,在奚殿臣跌入河水中尖叫的同時也一頭紮了下去。
一入水,湍急的水流就將他們卷向了河道中央。
刹那間,刺骨的河水迫不及待地鑽入了她衣服的每一個角落,毫無死角地刺激著她的每一寸皮膚,凍得木婉迎渾身都在打哆嗦,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
但她沒有選擇。
想要逃命,這是當下最好的法子。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那兩個男人沒有跟著跳下來追他們,而是站在岸邊不甘地跺腳。
木婉迎終於鬆了一口氣,隨波逐流的同時也在儘一切可能尋找登岸的機會。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徹骨的寒水裡麵飄了許久,近黃昏時,他們終於在下遊五裡處擱淺,並幸運地被一位放羊的姑娘救了。
木婉迎的骨頭都成了冰。
再無力支撐。
正想兩眼一閉給自己放個長假。
放羊的姑娘拍了拍早已昏過去的奚殿臣的臉,嚇得連忙後退,指著奚殿臣結結巴巴地問木婉迎。
“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不是吧?這就死了?”
木婉迎蹙起眉頭,耗儘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了奚殿臣的身邊,摸了摸奚殿臣的額頭,涼得可怕。
木婉迎心中咯噔一下。
連忙伸手探了探奚殿臣的鼻息。
還好!
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顧不上彆的,趕忙和小姑娘一起將奚殿臣翻了個邊,倒出了奚殿臣肚子裡的水,然後一聲一聲呼著奚殿臣的名字。
可奚殿臣壓根不應她。
木婉迎自己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上下牙齒在瘋狂地打架。
眼瞅著奚殿臣也快凍僵了,又不會急救的她慌了神,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保住這個繡花枕頭的命。
“我、我在電視上看過那個人、人工呼吸,不知道能、能不能救他?要不、要不你給他人工呼吸吧?”
小姑娘抓耳撓腮,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
然後看向木婉迎。
似在等木婉迎的回應。
木婉迎愣了一會兒,連忙擺手,“我不會。”
不打死這個害的自己差點丟了性命的混球,還一路拽著他遊上岸,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還給他人工呼吸?
木婉迎覺得她要是真做了,隻怕給他度氣的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伸手掐死他!
“那、那怎麼辦?”
小姑娘犯起愁來。
木婉迎也愁雲慘淡。
兩個人在寒風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道蒼老洪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