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牛馬,暴雨天上班】
【張良要是知道他對麵是誰,他不會動手吧?】
【跟誰動手?跟二鳳?就張良那武力值,二鳳得求他不要死】
墨家老人慢慢坐定,自我介紹道:“你們叫我鄧陵先生就行。我都七老八十了,忝著一張老臉讓你們兩個年輕人叫聲‘先生’,也是可以的吧?”
“見過鄧陵先生。”x2
李世民以手支頤,帶著點醉意,笑問道:“先生是墨家在大秦的鄧陵氏一脈嗎?”
“是呢。”鄧陵坦蕩地承認,“在鹹陽呆不下去了,就帶著弟子往東南來。始皇在時曾說:‘東南有天子氣’,老朽便想找一找,等一等,這天子氣到底在哪,這一等,便是二十年。”
“你聽他胡扯!”赤鬆子毫不客氣地拆穿,“說得這麼好聽,其實就是被法家的李斯給趕跑了,沒法在鹹陽立足,就到處流浪,走哪是哪,開個店,釀點酒,做點手工小玩意,勉強填飽肚子流浪罷了。”
“有本事你彆喝我釀的酒!”鄧陵氣惱。
“你看看,一把年紀了還看不開,動不動就生氣,滿腦子功名利祿,還兼愛呢,愛誰啊,就愛他們自己!”赤鬆子大放厥詞。
鄧陵這回真惱了:“休要胡說八道!我們賺的錢,都用來扶危濟困了!”
“那有什麼用?天下苦難那麼多,你才救了幾個?太倉稊米罷了。”赤鬆子不以為意。
“你——”鄧陵氣不過,轉而問李世民道,“你也覺得我們墨家無用嗎?”
【還是有用的吧,搞點發明創造,攻城利器什麼的,都是墨家業務範疇。】
【要是真有機關鳥就好了】
【能不能做出木牛牛馬?】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又怎會無用呢?”李世民笑道。
“你喜歡儒家的孟子?”鄧陵微微皺眉。
“他喜歡儒家,你是第一天知道嗎?”赤鬆子翻了個白眼,偷偷摸摸把酒葫蘆裡的酒喝光了,還打了個滿意的嗝。
“孟子說民貴君輕,你也讚同?”鄧陵不可思議道。
“我讚同。”李世民頷首,“君為舟,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三個人都驚異地看著他,李世民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何不對嗎?”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簡直……”赤鬆子喃喃自語。
“簡直什麼?”李世民不解。
“簡直是我們墨家的福氣!”鄧陵忽然激動起來。
赤鬆子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你老糊塗了吧?他這全是儒家的理論!”
“你懂什麼?隻要不是法家的苛政暴法,儒家就儒家,至少天下不會大亂了!天下不亂,就不會烽煙四起,百姓能活得下去,這就是我們想要的呀!”鄧陵言之鑿鑿,又看向魏名,“你說是不是?”
魏名默然許久,才複雜地歎道:“……是。”
“是就行了,天下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彆惦記那點舊事了。如果為了一己私欲而害整個天下,你良心上怎麼過得去?就算你過得去,我們墨家也過不去。”鄧陵輕描淡寫道。
魏名攥緊了杯子,沉聲道:“在下明白了。”
“也不用聽他的,你又不是他們墨家的。”赤鬆子嘿嘿笑道,滿麵紅光,“你儘可以用你的方法去複仇,成就成,不成就不成,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世民要是還沒聽懂,那就裝傻裝得太過了。
不過他倒是不急,悠哉悠哉地品著醪糟湯,笑語盈盈。
“韓國彈丸之地,即便我死了,你也是複不了國的。”
“你怎知我複不了國?”化名的張良這樣問道。
“韓國……”李世民隨口點評道,“雖地處中原,商業繁榮,但四周強敵環飼,朝秦暮楚,素來政治混亂,軍事孱弱,幾乎誰也打不過。你殺了我有什麼用?能改變韓國這諸多弊端嗎?若是不能,即便複了國,也不過年的光景,很快就會被滅掉。”
【罵得好臟啊二鳳】
【雖然罵的是那個韓國,但為什麼和現在的韓國也好貼切】
【張良的臉色好難看】
【實話實話而已,這就破防啦】
“但你若是出事,大秦必會動亂,那麼我的機會也就來了。”張良試探道。
“我有繼承人的。”李世民有恃無恐地微笑,“你還沒見過他吧?他很聰明,也很優秀。你能刺殺始皇,也能刺殺我,然後呢?你還能做什麼?讓這天下重燃戰火,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張良嘴唇微動,內心掙紮許久,終是無法應下。
【放棄吧,韓國那點破地方,真沒什麼複國的必要了】
【主要離秦國太近了,弱不拉嘰的,根本不可能長久。隻要秦國騰出手來,滅韓太容易了】
【張良他爹他爺爺全是韓國宰相,連乾了五朝,祖傳身份,比韓王還持久,到他這代韓國沒了,他怎麼甘心?】
【不甘心有什麼用?雇人用石頭砸秦王?】
【這個秦王可不興砸,他會把韓王抓過來跳舞的】
【韓王有什麼可看的?張良這長相跳舞才好看】
“公子年幼,即便天資聰穎,也無法親政。始皇剛剛駕崩不久,朝局尚且不穩,新政也沒有到達郡縣。”張良緩緩道,“那麼,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張良刷地從身邊的傘裡拔出一柄細長銳利的劍來,向李世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