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
當真一心求死!
蕭遠山都懵了,身為皇子,哪怕是被流放,也能享受到不錯的待遇,淩天卻是一心求死。
傻子吧?
武帝眼眸之內精光閃爍:“你當真一心求死!”
“是!”
淩天重重點頭,隨即上前一步:“不過,兒臣不想如此窩囊的死去!”
窩囊?
武帝心中冷笑:“都窩囊成這樣了,還能比這更窩囊?”
“那你說說,你想如何去死?”武帝麵起黑線。
撲通!
淩天方才還是錚錚鐵骨,現在卻是一瞬跪地,激動高呼:
“兒臣窩囊了二十年!”
“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
“任由他人欺之、辱之!”
“現在!”
“兒臣但求父皇可賜兒臣三尺青鋒,將兒臣發配邊關,兒臣願與大乾將士。”
“戰死邊關!”
“不求建功立業!”
“但求轟烈戰死!”
“哪怕被俘,兒臣也能用天子劍自刎謝罪,不會玷汙了皇家名聲!”
邊關?
戰死!
蕭遠山心中一顫,這小子要跑!
“陛下!”
“萬萬不可!”
蕭遠山一聲高呼,連忙反對:“六皇子到底是天家血脈,若皇子戰死,豈非令人嗤笑。”
“更彆說!”
“前朝扣門天子的教訓,曆曆在目。”
“不可重蹈覆轍!”
武帝緊握的拳頭,也慢慢鬆開,心中冷笑:“好個老六,老子不就是關了你三年。”
“你這剛出來,就想丟下老子自己跑路?”
“老子豈能讓你如願?”
淩天心中暗罵蕭狗賊,臉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定國公這話,淩天不敢苟同。”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大乾建國百年,邦國臣服。”
“如今那區區大周,看我大乾無人,竟敢對我大乾提出和親之言。”
“如此羞辱!”
“滿朝兒郎,如何能忍?”
“豈不聞邊關驃騎將軍,楚家長媳李昭君,一介女流,不畏艱難,代夫從軍。”
“可謂巾幗英雄!”
“莫非我泱泱大乾,滿朝皇室還不如一介女流!”
“還是說定國公已年邁體衰,再無雄心,隻想權貴傍身,偏安一隅!”
嘶!
滿朝文武更是紛紛踉蹌,這還是那個廢物的六皇子麼?
尤其是一些武將更感熱血:“陛下,六皇子既有此心,還望陛下成全。”
“大周來勢洶洶,若六殿下能親臨邊關,定可大振軍心。”
“還請陛下恩準。”
幾個武將一開口,不少人也開始附和了起來,武帝氣的心中罵娘:“小混蛋,這是把朕架在火上烤!”
“淩天!”武帝輕語:“朕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前往邊關?”
“是!”
淩天話語鏗鏘有力:“我大乾以武立國。”
“今過百年!”
“那大周蠻夷竟妄想再起刀兵,欺我子民。”
“身為大乾六皇子,我豈能眼睜睜看著蠻夷撒野。”
“隻求陛下能恩準兒臣一番赤膽忠心。”
“這三年來,兒臣雖被囚方寸之地,卻是無時無刻不在反思。”
“尤其是每當雨夜之時,此感更盛。”
他一臉悲憤,鏗鏘有力的吟誦道: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