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上前一步:“陛下,如今雖剛過中秋。”
“可北周地處極寒之地。”
“不出半月北周境內就會大雪封山。”
“到了那個時候,北周就算有鐵騎出動,行軍輜重難以隨行。”
“何況我大乾鎮守邊關就有十萬精銳,枕戈待戰。”
“一旦開戰,北周若想攻破邊關,無疑是癡人說夢。”
“勝也是慘勝。”
“況且我大乾戰略縱深極深,丟失一關一卡,我大乾並不會在曆史上除名。”
“反之北周精銳損失殆儘,其他諸國如同大良、大夏等國必群起攻之。”
“北周必滅。”
“此番北周國主狼子野心,妄想借聯姻之名,實則是為了帶走楚婉兒。”
“畢竟我大乾舉國上下,誰人不知楚家長媳秦昭君之名。”
“兩軍對壘,攻心為上。”
“名為和親,實為要挾。”
“奈何這些區區小計,早已被陛下慧眼識珠,一眼識破,將楚小姐許配給了六殿下。”
“此舉一來可安慰鎮北王英靈,二來也粉碎了北周陰謀。”
“陛下英明,大乾萬福。”
蕭遠山說完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你大爺。”淩天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這老家夥居然看的如此透徹。”
拓跋珂麵色鐵青,就連剛剛囂張至極的拓跋弘,都安分了不少。
若北周真有碾壓之力,又何須說什麼要挾之語。
一切!
僅為攻心。
武帝眼眸放出陣陣異彩,爽朗大笑:“拓跋公主,你現在可有話說?”
“哼。”
拓跋珂不願承認:“好一個蕭國公,當真是口舌如簧,我北周男兒何懼風雪?”
“荒唐。”
蕭遠山這會再次怒斥:“放眼天下,任何朝代立足都建立在屍骨之上。”
“倘若你北周有一戰定乾坤之能。”
“何須使用如此下作手段。”
“陛下寬厚仁慈,可我大乾子民對北周早已是恨之入骨。”
“一旦談崩。”
“我可向你保證,拓跋公主走不出大乾京都。”
拓跋弘聞言震怒,手背之上,青筋暴起,怒斥一聲:“放肆。”
“你敢威脅我北周公主。”
“是又如何?”蕭遠山雖是文臣,這會卻是爆發出了強大氣場,甚至兩邊侍衛,隱有出手趨勢。
一旦出手。
拓跋珂必死。
淩天挑眉,心中高看了一眼蕭遠山:“這老家夥的確是個人才,難怪前任太子會被玩死。”
拓跋珂輕輕擺手,示意身後侍衛不可輕舉妄動。
武帝見其吃癟,心情大好:“北周公主,你現在可還敢輕談開戰之言?”
“蕭國公所言的確不假。”
拓跋珂大大方方承認了,隨即話鋒一轉:“可若覺得拓跋珂是貪生怕死之人,就大錯特錯了。”
“在進入大乾的時候,我早已把生死置之腦後。”
“此番國主已下國書,大乾陛下未曾回絕。”
“北周使團已到京都,如今天下人都看著。”
“陛下如此輕而易舉的反悔,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武帝皺眉察覺到對方言語鬆動:“那你意欲何為?”
“簡單。”
拓跋珂拱手道:“既聯姻不成,大乾陛下自詡上國。”
“這三年來我北周境內亦有天災。”
“大乾身為上國,難道不應該給予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