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銃丸號特快上的乘客稀少,可以斷罪之眼看去,這些怪異邪祟之物儘管作惡多端害人無算,可卻並沒有害死任何一個【銃丸號內的人】。
瞎子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也不是很傻,他也能猜出這輛銃丸號上乘客本來就沒多少,
銃丸號總計十八節車廂,他與紅娘以及另外三人所在的車廂便是第節,他是從至前殺去,一直殺到了第九節都沒見到任何一個乘客,他每殺空一節,列車的車門便會關閉,將其他的怪異阻攔在外。
但是沒有乘客這一點的確讓他頗為在意,簡直就好像有人提前知道銃丸號將要掀起血雨腥風,因此故意阻隔了事件之外的人參與,雖然情況似乎並不對勁,但總好過有人喪命。
瞎子也能毫無負擔的殺戮這些讓他窩火暴怒的邪祟怪異。
一路以殺鑄道拚殺,竟然無一合之敵,但瞎子也很清楚,並非是自己太強,而是殺鑄道對於邪祟的克製太大,
僅僅隻需要揮動便可放出赤色光帶絲絛,且並無一邪祟物能夠阻擋,丁級真靈與部分丙級真靈爆漲,甲乙兩級卻是一個都沒添加。
真是他媽的一幫蛋散,欺軟怕硬的雜種。
凡被自己所殺死的怪異皆在紅色絲絛之下被滌蕩一清,爆做一團團顏色各異的飄飛光子,但這些光子並未遊離到銃丸號之外,反而是沒入到了銃丸號之中,似乎融入了銃丸號般。
提示音也從故障當中恢複,轉而陷入更大的故障。
“尋求幫助,尋求幫助,請注意前方,前方,前方,緊急前往,不久後到達。”
可與其說是故障,倒不如說是從提示音當中選取部分詞彙,來進行一種較為抽象的提示。
如果將這些“詞彙”單獨拆解,似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銃丸號在向自己尋求幫助,所以它在請求自己前往前方。
雙眸之中的靈視也看見了頗為“神聖”的一幕,似乎是有生命將要誕生。
被自己所殺的怪異爆散做各色光子融入了銃丸號,進入了密密麻麻連接的線路當中,掉落進了無數0與的數字海洋當中,淡綠色的數據不住流動,在動與動之中,呈現出了一副“動畫”。
嬰兒般的形體正在這部分的“動畫”當中逐漸長大。
【銃丸號有人工智能】這個情況是紅娘告訴他的,如果將邪祟怪異融入銃丸號這一“事實”看做是為人工智能進行【靈智上的提示】,那這是否說明人工智能成精了!
瞎子說不上來,但本來他就是要一路清理整座列車的,因此也在向前而行。
終於他在第八節車廂看到了那一道向前逃竄的瘦長鬼影,因為體型過於高大,因而在車廂之內不得不彎腰蜷縮,僅以背後的黑霧觸手拉扯推動好讓自己遠離。
“銃丸號!如果你能聽見我的話就給我把列車的過道門關上!”瞎子爆吼。
過道門也聽話的關閉,第八節車廂變作密封的鬥室。
趟泥步爆發,連背後稚嫩膜翅也在此刻提供滑翔的助力,由氣機所衍生的縮地成寸也將他帶到了瘦長鬼影近前。
妖刀碎刃包覆,化作鞘鋒,以氣禦刀再現,
赤色紅刀斬落,直將瘦長鬼影斬做兩半,
但真靈並未到賬,這便意味著瘦長鬼影並未被斬殺,
果不其然,自瘦長鬼影斷裂的“屍體”當中延伸出一條條的黑色觸手,觸手落在地上後便開始了擴張,遽爾展開一道界域。
一道在車廂內的小小世界,也是屬於瘦長鬼影的“領域”。
領域之中,黑色觸手化作幽暗密林之中的無數樹木軀乾,在這些樹身上所遍布的是一張張孩童的麵容,孩童們年歲不一,但無一例外的都在十四歲上下,是孩童與青少年的區間。
氣機蔓延,無法聯通天地,便連三尺氣機的自身領域也被壓迫到僅僅覆蓋體表,與水火仙衣混作一體,又同玉龜功靈混合,變作體表堅韌的護盾。
這裡是屬於瘦長鬼影的“小天地”,這方小天地也在竭力壓製著瞎子,他被針對了。
數道瘦長鬼影從樹身後走出,在這一片迷霧稀薄氣氛陰森的樹林之中,瘦長鬼影們終於得以伸展身形。
它們是怪異,但它們並非獨立的個體,而是一種【集群】,又或者說是一種【現象】,一種像是風雨雷電的自然現象,現象之中並無個體,反而是一個整體。
此刻這個整體從個體當中展開,將瞎子包圍其中。
瘦長鬼影們朝著瞎子進發,
秦西涯的回應則是毫無花哨的一刀。
赤色的絲絛化作赤紅刀罡,延展至十米,扭轉身形,清空了十米範圍內的扭曲觸手枝乾,也清空了大量想要將他包圍的瘦長鬼影。
此刻他終於明白和塗三石打遊戲時塗三石所說的一句話:【一個恐怖遊戲裡有兩種消息,一種是好消息:有槍,另一種則是壞消息:有槍;不過當你有了足夠火力或者戰鬥力,哪怕是恐怖遊戲也會變成無雙割草。】
說道火力自己行囊裡不是還有手雷呢麼丟一個試試,聽個響。
丟出後手雷雖然炸響,可並沒有起到效果,仿佛是場景不可破壞般,手雷的爆炸並沒有對瘦長鬼影或者是當前區域造成一星半點的傷害。
既然如此,那就還是用刀吧。
妖刀千刃回歸聚合變作刀型,焚焰內氣攀附雙刀。
他張開了雙手,殺入瘦長鬼影之中,每一刀都能帶走一條瘦長鬼影,可它們的確海量,前仆後繼,蜂擁而至。
殺殺殺殺殺殺,這些隻有數量而無戰鬥力的雜種真的是毫無半點戰鬥力啊。
殺殺殺殺殺殺,但就是這種令人作嘔的邪惡異類卻殘害了那麼多無辜人命。
赤色的刀光與碎刃翩若蛟龍,在黑色的群落當中掀起陣陣刀罡,黑色的觸手在接近他的身軀時便被玉龜功靈震開,磅礴血氣的外溢在赤色當中亦被轉化成具備同樣性質的紅,好似猛虎下山入羊群,天然的克製性展露無疑。
他如同一台絲毫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履行著自己身為殺道行者的職責,殺他個地覆天翻,
可還是並無半點成效,人力能夠對抗自然現象麼顯然不能。
瞎子已經不是常規意義上的人了,他能夠對抗這種“自然現象”,但不能將其完全抹除。
“乾你娘親的,我回去高低要學點道術。”瞎子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