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看著兩人好似深閨怨婦般的撕扯,在場眾人木然呆立,不知所以,麵露驚愕之色。
東方老爺子雖然口若刀鋒,但曆來重禮重德,口碑極好,從未見過像今日日這般失態的情況。一時間,幾人不知如何是好!
劉懿率先緩過神來,坐在一旁給篝火添柴,而後對眾人嘿嘿笑道,“後來的老人家是神仙,神仙若想殺人,彈指即可,怎會如現在這般‘撒歡兒’?所以呀,東方爺爺和這位老人家應該是舊相識,讓他們倆折騰去吧,來來來,咱們繼續吃肉。”
眾人恍然大悟。
東方春生和白發老人,打得麵紅耳赤,口中爹娘齊出,倆人翻來覆去,扭來扭去,最後滾到一小棵雪鬆樹下,東方春生在上、老人在下,腰部一同撞上樹乾,嘩的一聲,樹上積雪紛紛震落,兩人覆於積雪之下,寂靜無聲。
劉懿和東方羽眼疾手快,馬上撲了過去,將二人扒了出來,劉懿攙扶白發老人、東方羽攙扶東方春生,將兩人安坐火邊取暖。
直到這時,兩人仍然怒目相視,似有不世之仇一般。
夏晴和死士辰站在一側,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成老鬼,真是無巧不成書,當年淩源一彆四十年,你居然還活著呢?”東方春生雙手探在火邊,吸了吸衝天鼻,抬頭瞧著那成姓老人,額前皺紋擠成一條條‘溝壑’。
“哼。托你的福,滋潤得很!”成姓老者撣了撣灰塵,歪著頭。
咣當!
一個小雪球不輕不重的打在成老身上,東方羽俏皮地對成老吐了吐舌頭,躲在東方春生背後,向成老揮了揮拳頭,煞是可愛。
“羽妹,不可無禮!”劉懿輕聲斥責了一聲,隨後恭謹的站在夏晴身後。
“一個人精、一個老叟、一個劣童、一個武夫,我看這裡啊,也就你這孩子像個樣子。所以,小子,你到底要不要隨我問道求仙呢?”成老抱誠守真,笑眯眯的看著劉懿。
“聒噪,成老鬼,你今日來此到底所為何事?彆沒屁豁楞嗓子,有話快說,我等著急趕路。”
東方春生開始有些不耐,一則性格使然,一則害怕劉家追兵。若不是他與成老是陳年舊識,東方春生甚至懷疑這人是劉家派來故意拖延時間的。
“哪來的成老鬼,這山中隻有淩源真人。”那成姓老者陡然坐正,口中嘟嘟囔囔道,“要說今日這件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成老神思遠去,“那年秋天,金風蕩節,露晚凋林,我如往常般躲在淩源山脈竊窺天機,怎料運氣凝神不當,心念撼動,丹田氣海瞬間崩塌,五臟俱焚,在我將死之際,有個酒鬼途徑此處,他以自身心念為引,助我導氣活血,渡過絕境,老夫才從死地裡求了生。”
成老說到這裡,劉懿聯想到成老初見自己時的態度,隱約猜到成老口中的‘酒鬼’,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劉權生。
成老頓了一頓,又道,“那酒鬼告訴我,他欲以一子動天下,以一人平不平,我敬他豪情、念他恩情,當場應允助其一事,此事無論是非,不管對錯。月前,那酒鬼說會有故人甫至,屆時叫我說明生死、道破輪回、指點一二。都說這緣生緣滅、緣起緣落,老夫前半生親人戰友死絕,後半生卻來了酒鬼這麼個忘年交,接了一檔糊塗事兒,酒鬼配老道,何嘗不是老天與我這孤隱老頭,開的一個天大玩笑啊!”
不用多言,若這成老所述為真,那酒鬼八成便是劉懿的父親劉權生,眾人陷入沉默,連死士辰都直勾勾地看著成老。
成老沒有繼續繞彎子,輕歎一聲問,“孩子,你是那酒鬼子嗣?”
“回稟淩源真人,家父姓劉名權生,字文昭。至於與您口中的酒鬼是否為一人,還請真人自辨!”劉懿話雖不卑不亢,但用詞十分妥帖,特彆是那真人二字,聽得成老渾身舒坦。
成老眼中多了一絲和善,問向劉懿,“小子,我且問你,你自覺家世如何?”
劉懿不假思索,如實答道,“懿所在家族雖富甲一方,然自打懂事起便不與家族往來,便貧苦清涼,家無三尺布、歲晏無餘糧,可謂寒門子弟。”
“你自覺才智如何?”成老又問。
劉懿自嘲道,“功不及堯舜,文不及商君,武不及霸王,才不及相如,智不及諸葛,奸不及司馬,思來想去,小子注定一世庸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