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日眾人即將走出淩源山脈,山的邊緣,野獸絕跡,又聽說前方是淩源山脈的最後一座山,劉懿性質使然,便主動承攬起探路的差事,登上前方山頂,正想居高感受一下白山皚皚、雪覆青鬆的奇景,卻看到山頂有破屋三間,劉懿好奇走近,恰巧碰見有一小光頭麵牆而立。
首次出行,劉懿雖然忐忑,但架不住好奇心作祟,所以便壯膽走近,一看之下,原來是一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光頭正貼牆小解,劉懿見到小光頭的物件兒,不自覺說了一句,“好小的東西!”
羞辱一個男人的小兄弟小,無異於在頂天立地的老爺們兒臉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巴掌,任誰都難以接受,包括本應割斷七情六欲的和尚。
於是,兩人在茫茫雪山裡,上演了一幕你追我趕的‘大場麵’。
“小子,你這是禍從口出啊!哈哈哈!”夏晴聽完經過,笑的前仰後哈。
“小主持,丹心寸意,皆為有情。哈哈!哈哈哈!”看著眼淚汪汪的小緇流,死士辰本想拊循一番,最後還是沒忍住笑意,同夏晴笑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小緇流見狀,小嘴一努,又要眼落流星,大聲疾哭。
東方羽素來是急脾氣,她見狀有些不耐,縱步上前,鳳眼一瞪,對著那顆圓潤的光頭,‘啪啪啪’就是重重三下,嬌斥道,“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當著天地的麵痛哭,不知羞嘛!”
這一下,將坐在樹墩上的小緇流打的呆呆愣愣,他直勾勾地看著東方羽,一抽一抽,不作聲響,兩條大黃狗順腿而上,一左一右舔著小緇流的小臉兒,似在安撫。
“小主持,這二人心智不全,你莫要介意。小子劉懿無心之言,你也莫要上心。老夫代後輩向小主持賠個不是啦!”東方春生指了指死士辰和夏晴,微微拱手,算是給了小緇流台階。
小緇流起身還禮,昂首挺胸說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東方春生常年在外漂泊,經常借宿,於是,他和善的看著小緇流,溫聲說道,“小主持法號為何?老夫看著天色漸晚,還望小主持行個方便,我等去往貴寺暫住一夜,你看可好?”
小緇流妙目生輝,“貧僧一顯,前輩您若不嫌棄賤榻陰冷,小僧樂意之致!”
聽到借宿,死士辰停止了說笑,好奇的問道,“小一顯,我常年行走江湖,怎麼沒聽說,這裡還有個萬佛寺?”
“三間破屋,土瓦泥牆,連佛都沒供!和他一樣小。”
劉懿非常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嘴,隻見他扣著鼻子,大咧咧模樣,在這裡有長輩照應,導致他徹底放飛自我,完全沒有‘五小’大哥的那份沉穩或是望北樓迎客夥計的機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我今日和你拚啦!”
一顯抄起燒火棍,又開始追打劉懿,劉懿撒腿就跑,兩條大黃狗緊隨一顯,東方羽脫下虎皮襖,扶了扶虎頭布帽,開心地追起了大黃狗,小家夥們精力十足,向那三間破屋跑去。
大人們歡聲笑語,氣緩步快,緊隨其後,一行人稍頃便至。
劉懿說的沒錯,這萬佛寺隻是位於山頂的三間小屋而已,屋內連一尊佛像都沒有,甚至連禮佛燒香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三間小屋雖然異常簡陋,卻被小一顯打理的井井有條,小院正門向南,正堂對正門,正堂中有木榻兩席,草編蒲團四五個,雜書不可數,側室裡有些許雜物和吃食,另一間是臥室,乾淨無陳雜,也算是工整有序。
斜日悠悠,星移春秋。一行人小憩稍頃,轉眼夜至。
在一顯的知會下,眾人在正堂耐心等待。
不一會兒,黃米飯、辣椒炒黃豆、木耳炒黃瓜和一盆放了些酰酢的清水白菜蘑菇湯被一顯滿懷熱親地端上了桌,此外,一人還有一枚凍梨子。
這令半月未進油鹽的眾人大快朵頤,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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