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神雕浴宇,萬象天成。
不一會兒,小小庭院的小方桌邊,眾人大眼瞪小眼,盯著桌子中央正在呆立的赤羽金雕。
小金雕顯得有些‘羞澀’,將頭埋在翅膀下,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東方羽擺弄著赤羽金雕的翅膀,一臉不可置信,道,“光頭,你確定這小家夥,能飛?本大俠抓它的時候,它可是連撲騰都沒有撲騰一下!”
“咳咳!東方姑娘,赤羽金雕可是雕中極品,整個白馬寺也僅是隻有母子兩隻,此幼雕生在扶雲塔,長在玄水間,彆看它還在成長,飛起來卻有如電掣雷鳴,給人一種水吟龍嘯之感,平日裡我給師傅傳信傳音,全靠它呢。”
一顯手握持珠,雙眼微閉,一搖一晃煞有其事的說道著,懸膽鼻一抽一抽,十分認真。
“小一顯,這小靈物可能去它從未去之地否?”東方春生輕輕摸了摸赤羽金雕的尾羽,這小家夥兒尾羽輕搖,似乎很是受用。
“天地神物,自有造化。心意所致,皆可往來。”一顯恭謹的回答,對這赤羽金雕的能力,無比自信。
東方春生慈眉善目,問道,“善!可否代為傳信一封?”
東方羽聽聞這金雕如此神奇,妙眼冒光,神情激蕩,大咧咧道,“哎呀呀!爺爺,一顯這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客氣!來來來,光頭,快傳一封信去刑名山莊,經年不回家,我都想爹了呢。”
東方春生輕輕摸著東方羽的發髻,道,“哈哈哈!我的好孫女,儀州離這裡千重山、萬重水,你讓這個未成年的小家夥飛行萬裡,豈不是想累死這金雕?還是讓懿兒寄簡短家書,聊表近況,便算罷了。”
東方羽虎頭帽慢慢耷拉下來,對這件事兒頓時索然無味,跑到一旁去了,東方春生也不理會,對劉懿微微一笑,“懿兒,快落筆吧!”
一片竹簡本就書寫有限,短短數個字便要寄托情思,這讓劉懿硬是足足思索了大半盞茶,就在眾人繃不住心情想要催促一番時,劉懿眉頭輕皺,驟然提筆,行雲流水間一氣嗬成,收筆那一刻,他已是眼圈通紅。
東方春生取過竹簡,輕輕念道,“細柳無恙,枝乾當存。”
短短八個字,道儘了劉懿對父親劉權生的關切之情,讓眾人不勝唏噓感歎。
“小劉懿,哭甚!不見見這楚越溪山、燕趙陳雷,怎算得馬踏紅塵?一生又豈不是空然虛度了?”死士辰適時拍了拍劉懿,輕聲安撫。
“人生一世,吃為大事!走,咱們吃飯去!”
東方春生哈哈大笑,一把攬過劉懿,呼喚起了眾人,紛紛向中堂走去。
“東方姑娘,劉懿也哭了,你為何不打他呢?”
行進途中,一顯眯著雙眼,斜視著東方羽,弱弱問了一嘴,似乎在埋怨著東方羽的處事不公。
‘啪’的一聲,一顯的後脖頸又重重挨了東方羽一下,隻見這蠻橫的丫頭嬌聲嗔道,“第一,你哪隻眼睛看見懿哥哭了?第二,本姑娘打誰還要你管呐?”
一顯囔囔咕咕,似哭未哭,也跟著走進了中堂。
讀書、論道、誦佛經;
捕獸、下廚、打一顯;
鬥嘴、習武、等金雕。
不知不覺,一轉眼間,元旦已至。
漢武帝太初元年,天文學家唐都、落下閎、鄧平等人,受武帝懿旨,著手製訂了《太初曆》,並吸收了乾支曆的節氣成分,作為指導農事的曆法補充,將春季一月一日為歲首,是為春節,又名元旦。
正月之旦,是謂正日。在尋常百姓家,家家戶戶需躬率妻孥、潔祀祖禰,以迎新春。有東方春生這個古板在,中國第一大傳統節日的禮儀和規矩,一眾人那是萬萬不敢逾越的。
春節前三天,東方春生帶眾人齋戒沐浴,整理衣著,撣去一身灰塵。
春節當日,眾人在供水迎神、舉杯祝老後,這才在東方春生的率領下,在正堂中開席。
鬱鬱四季鬆,離離浮萍人,一乾在旬月前還素不相識的人兒,歡聚在三間草屋裡,不得不讓人感慨人生際遇之奇妙。
在這荒郊野嶺,飯菜雖然簡樸,倒也一應俱全,最重要的是桌子上一應菜品熱氣騰騰,無形中驅趕了塞北凜冬的濃濃寒意。
席上,輩分最長的東方春生一身夾袍神采奕奕,借著明亮燈火,端起了熱水,中氣十足地道,“相逢是緣,來,以水代酒,一起迎春!”
眾人齊齊呼應。
抿了一口碗中熱水,眾人便準備開席,這時,劉懿卻接話道,“東方爺爺,那日初見,輕音閣您以題贈物,然,富貴不可儘用,貧賤不可自欺。今日,懿兒想自作主張,還請東方爺爺允準。”
“哈哈!孩子,老夫給你的東西,便是你的,縱使你拿去換酒,也再與老夫無關啦。”
得到東方春生灑脫應允,黝黑細瘦的劉懿溫婉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一枚內晶外潤、露冷蓮心的藍色珠子出現在手上,屋內頓時奇光大作。
夏晴、一顯與死士辰頓時來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稀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