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下來,塞北黎對劉懿和喬妙卿各打一百大板,喬妙卿撅著小嘴兒,側仰半空,有些無所謂的意思。
“去年啊!我有一個兄弟葬在了長安,今年,淩源城又埋了一個。”塞北黎眼中,有一絲憂鬱一閃而過,慨然道,“這幾年啊,幫裡的兄弟死的總比來的多,當初的那些老夥計,沒幾個嘍,這不,連我的寶貝女兒&nbp;都要用上了。哈!”
見塞北黎哀歎無人可用,應成鼓足了勇氣,從夏晴身後鑽了出來,虎裡虎氣地說,“大俠,你教俺武功吧,到時俺成了天下第一劍客,從你手中接過斥虎幫,那斥虎就是天下第一幫,那時候...。”
還沒等說完,王三寶害怕惹惱了塞北黎,便挽袖伸手堵住了應成的嘴,“快閉嘴吧你,人家喬姑娘十五歲就推碑境了,你現在還是個小鳥呢,用得著你振興門庭?”
應成一把打掉王三寶的手,叱喝道,“你又沒有試過,怎知我是小鳥?”
原本略顯低沉的氣氛,瞬間有些緩和,眾人開口大笑。
笑了一會兒,塞北黎揉了揉笑僵的臉,上前摸了摸應成的筋骨,讚道,“嗯,是個習武的好苗子。至於這功夫嘛,我便不教了,不過這習劍之道,我倒是想指點一二。我曾聽聞,六十年的巨磐才能躋據要津,又曾聽聞,劍神先有立誌,其次有立心,再次有立學,如此,才可借兵刃之威,奪天地之勢。小友,你可明白?”
應成思考半分,問道,“大俠是想教育晚輩,學劍要持之以恒,學劍者要先有大誌向大抱負,對嗎?”
塞北黎輕輕點頭,“孺子可教也!”
應成笑逐顏開,立即拱手道謝,“大俠,聽您一句話,可勝半載功!”
時辰不早,塞北黎也便不再囉嗦,直言道,“今日來此,彆無他事,其一擔心小女頑劣,惹是生非。其二,懿兒不擅武功,日後行走江湖自然需要個幫襯,我特派遣三組十五名死士,聽候懿兒差遣,順道帶上我這女兒,若將來有幸,可以隨懿兒遊曆一番,長長見識、磨磨脾氣,那是最好。比玉,你雖年長幾歲,但凡事要聽懿兒安排,不然,我就把你接回都源,讓你娘教你繡花!”
喬妙卿嘟了嘟嘴,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夏晴和劉懿都有些驚訝,聽塞北黎語氣,似乎他對四樓的密談早已知曉。
塞北黎輕輕拱手,便抽身而走,去意瀟灑,無聲無息。
......
老子剛走,小的就撒起了潑。
喬妙卿非要劉懿登至台上,當眾為她致歉。
昨夜缺覺、今日忙碌的劉懿,實在拗不過喬妙卿咄咄逼人的性子,便站到了台上,喬妙卿卻順勢下台,抓住台下那一把雛菊,幸災樂禍的對著劉懿大喊,非要劉懿說一百遍對不起才肯罷休。
劉懿無奈得很,這塞北黎怎能派這麼個人間蠢貨,不,人間可愛來同自己共事,難道是覺得自己未來的路太好走了?想給自己設置一些關卡不成?
劉懿正了正頭上木簪,晃晃悠悠地走下了台,喬妙卿還在那大呼‘你要是下台我就啟動暗器’之際,劉懿已經一把將雛菊拔了出來。
樓中安然無恙。
喬妙卿呆住了,看了看劉懿手中雛菊,隨後喃喃自語,“機關壞了?”
喬妙卿這句話,都快把劉懿聽崩潰了!
劉懿有點恨鐵不成鋼,狠狠地踢了一腳喬妙卿的屁股,咬牙切齒的說,“你比豬就聰明那麼一點!這根本不是什麼啟動大陣的開關,我剛才逗你呢。”
踢完之後,劉懿想了想,趕緊跑開!
被踢之後,喬妙卿想了想,趕緊追了上去!
望南樓中,一陣雞飛狗跳。
西門外,塞北黎禦劍低飛,自言自語,“人生如賭局,不賭怎知輸贏呢?”
說話間,他不經意轉頭看了看望南樓的位置,微微一笑,“劉懿啊劉懿,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