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請戰之聲,極大激勵了喬妙卿和王大力的士氣。
“此劍,名翠竹!”
喬妙卿一臉嚴肅地報上劍名,身法輕飄,立即起劍進擊。
見夏侯流風原地不動,王大力一聲嘲諷,“哼!這老王八蛋,長的活像一樁冤案,竟敢在這裡耍風流!乾他!”
罵完,王大力亦拎斧緊隨而去。
“不自量力!”夏侯流風黃牙一呲,“殺!”
卸甲、推碑,戰破城!
漫漫長夜,熬煞凡人。
敵軍頂起四麵火苗,燃近孤島!
我等猶如島中孤燈,不肯熄滅!
麵對近四倍於己的賊匪,‘有死無生’四個字,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
我還未到弱冠之年,便要葬身莽莽荒原了麼?
營外,敵人開始全麵進攻,遮天蔽日的箭雨淩空撲下,守在大哥身邊的我立刻挺身而上,為大哥精準的一一撥開。
按照大軍攻城拔寨的套路,箭雨之後,接下來便是全軍壓上。
我瞪眼望去,賊匪幾乎全部配甲持盾,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三步一起盾,慢速推進。
二牛下令放了幾波箭雨,奈何敵人利盾堅甲,我方的箭隻能傷到幾個倒黴蛋,可謂杯水車薪。
在成年人的眼裡,我方低矮的營牆,完全可以視若無物,隨著敵人不斷推進,我方作戰空間被壓縮,局麵越來越不利於我。
前三次剿奸除惡,一直都是我為刀俎,現在,淪為魚肉的滋味,讓我心中憋悶。
“大哥,可有破敵之策?你隻管說,赴湯蹈火,我亦從之!”
從小到大,除了爹娘,我最信任的人,莫過於大哥了。如果大哥說冬天水是熱的,那就一定是熱的。
大哥寒眉倒立,表情嚴肅,“或許有!”
我急呼二牛前來,二牛慌忙跑到後,大哥簡明要義地說,“若論步戰,我等必敗無疑,當今之策,唯有上馬一決生死。”
二牛看了看場中形勢,焦急地回複,“大哥,你看,賊匪已近七十丈之地,怕到時騎兵根本無法衝鋒,若上馬,隻會變成賊匪的活靶子啊!”
大哥向北一指,斬釘截鐵,“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為了勝利,必須棄帥保車。我與應成帶二十十名身手矯健的弟兄,在中帳造勢,吸引敵軍視線,二牛,你速去挑選三十名敢死之士,向北頂住賊匪攻勢,為騎兵衝鋒創造空間,其餘人立即上馬向北衝鋒,隻要衝起來、殺出去,再來一個回馬槍,就有翻盤的機會!”
“大哥!你身邊隻留這麼點人,怕連一盞茶都挺不過去!”對自己的不自信,讓我第一次反對大哥的計策,“大哥,不如,我等護你殺出重圍吧,隻要你衝出去,平田軍的種子,就一直在!”
大哥哈哈大笑,“作為平田令,我必須駐守中軍。況且,倘若此處沒有好肉,又怎會引來大魚上鉤呢?”
我猶豫地道,“可是”
大哥神色一凜,“沒有可是,你我兄弟剛才不是還說要同心死戰麼?怎麼,現在就讓我拋棄兄弟獨活?放心吧兄弟,戰局遠遠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時候,不到最後一刻,勝負仍未可知。”
大哥這話說完,我心中憂慮更增一層。
在這片薄州沃土,我兄弟幾人沒有任何靠山,更無水可依,又哪裡來的山窮水儘呢?
就在我愣神之際,李二牛動了。
經此時日磨練,二牛倒更像個職業軍人,殺伐決斷,見大哥已經決意,立即領命而去,也就五六息的功夫,十餘名精壯的軍士圍在了大哥身邊,這其中,還有當日試圖做逃兵的蘇小三。
見到了蘇小三,我一顆猶豫的心,驟然堅定。
當日一心逃走的蘇小三,尚能提兵護衛大哥。
作為和大哥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我惜命否?
一股衝天豪情湧起,我提劍昂首,顧立在側,視死如歸。
不就是一條命麼,你要?拿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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