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苻文早有預料,孫珍回稟之際,苻文左手向下比劃,意思是陣眼應該藏在了小山丘的
孫珍秒懂其意,於是,他屏氣凝神,力灌雙臂,舉錘過頭,猛然便要向小丘之巔砸下。
地烈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陣中之人隻聽一陣嗡鳴大噪,頓時天雷大作,一道紫色電流從天而降,直奔孫珍襲來,正在全神貫注的孫珍沒有一絲防備,直接被轟出八丈之遠,落在了距離小山丘不遠處,眾人隻聞到一股人肉燒焦的味道,更加駭然。
萬幸的是,天雷落雷之時,孫珍正巧揮錘而起,紫雷劈到了八角鎏金錘上,才借勢轟飛了孫珍,八角鎏金錘替孫珍擋住了大部分傷害,孫珍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不幸的是,雷電殘餘和八角鎏金錘紛紛砸在了孫珍身上,孫珍鮮血噴濺,雙臂如碳,渾身冒著熱氣,拚命掙紮卻無法起身,看樣子,孫珍似乎傷筋動骨,再無一戰之力了!
苻文知道,若再不找到出路,假以片刻,大夥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於是,他表情嚴肅,對景月見說道,“月見,你去營救孫珍,借機尋找陣眼,無需顧忌我,隻要陣眼被毀,我等自會安然無恙。”
景月見點頭應答,她剛剛跑出七八步,忽然聽到身後諸軍士一聲聲大喊,立刻回頭,刹那間,景月見嬌聲哀慟,淚如雨下。
令人驚恐一幕出現在她和眾人眼前,一道天雷毫不客氣地從天而降,直擊苻文而來,苻文已經躲閃不及,隻能硬抗。陣外,西北一道白芒快速閃至,應是暗中保護苻文之人出手相救,但為時已晚,那顆紫色天雷,當當正正地全數落在了苻文頭上,閃爆帶來的強烈光耀,刺的所有人不自禁閉上了眼。
雷擊過後,眾人又驚又悲,四皇子殿下若身死此陣,在場的各位,誰還指望活著呢?
雷擊過後,苻文所在之處,燃起滾滾硝煙,雷電擊穿人體的燒焦味已經傳出,所有人都以為,苻文已經殞命了!
可事情一波三折,就在景月見和鄒茯苓奮命跑到躺在地上的苻文身前之時,神奇一幕竟然出現了。
隻見苻文額頭右側的虎爪形狀胎記,快速由淺藍漸變深藍,氣勢到達頂點後,突然盛光大閃。
虎爪形狀胎記驟放光芒,藍色光暈如萬千小蛇,開始遊走於苻文全身,繚繞其全身經絡後,苻文雙眼一睜,竟然**上身,自顧自坐了起來,左顧右盼,仿若常人無恙。
遭雷擊而不死,四皇子真天人也!
看罷,在場諸將諸軍士,紛紛想起了十一年前四皇子出生之時,大侍令王墮依照天文曆法為苻文占星所留箴言三皇邁化,協神醇樸,日月如合壁,五星如連珠,金紫氣蒸騰,犯軒轅大星。此子自有天之庇護,有橫雲闊水之能,天資非常人所及。
紫氣為帝王之氣,金犯軒轅大星乃皇後失勢之兆,而能得到老天護佑的,世上僅有一二人而已。如此一來,大侍令王墮這句話的用意,就非常明顯了。
苻文,這是天生的帝王啊!
此時之前,眾人對此儘皆半信半疑,今日一見,諸人無不信服!
北岸密林中,蘇冉見狀,有感而發,“難道,世間真有得天庇護之人?”
馮昕努了努小嘴兒,“哪有天選之人?長江滾滾,自有魚蝦無數,對白鷗灰鷺,神仙各顯神通。能與我大漢比擬的大秦皇室,自有奇珍異寶。諾諾諾,冉哥你看,那苻文額頭上的那塊兒胎記,看樣子並不似天生胎記,說不上是哪家的邪門歪道施的法呢!”
“一切都是定數。”蘇冉輕歎,“或許,他命不該絕啊!”
馮昕眉頭微皺,擔憂地問道,“冉哥,若留之不下,陛下會不會降罪於你啊?”
“哈哈!陛下並沒有明文詔書,所以,這本就是上不了台麵兒的事兒,何況陛下英睿聖心,會體諒我的啦!”
蘇冉眯起眼睛,附在馮昕耳旁,小聲說,“昕妹,你當真以為,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今日之事,你當長水衛不會派人前來暗中觀望麼?我等儘了全力,長水衛看在眼裡,傳到天子耳中,自然便沒有了後話。況且,此事之形大於此事之神,我觀測聖心,陛下暫時還不想與大秦交惡,怕隻想讓大秦天家知道我大漢疆土不可肆意踐踏。若誠心想誅殺眼前的這位皇子,五千精騎不比這地烈陣要穩妥的多?”
說罷,蘇冉寵溺地點了點馮昕的額頭,“你這傻妮子啊!”
“冉哥,那你還讓我痛下殺手?”馮昕縮了縮玉頸,有些後怕,“幸好那道雷沒有劈死他,不然引得兩國開戰,我這罪,過可大了去了!”
“哈哈!功夫要下的真,才能讓人深信不疑。劈死了也就劈死了,隻道是這小子誤闖神陣,又能怪誰呢?怪你還是怪我?自然要怪天道啦!”
蘇冉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眼睛裡流露著難以言狀的殺意。
你若有本事活著,我蘇冉放你走。
你若沒本事死了,我蘇冉不介意舉一州之力,硬抗大秦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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