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疏影裡,一名體態頎長、瓜子小臉、白皙皮膚、微素眉毛的女子,正滴溜著一雙黑亮深邃的大眼睛看著眾人。
那雙眼睛如長溝流月,眸子裡,總像含有探索不儘的秘密似的,讓人不禁獵奇之心大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濃厚烏黑的披肩發,真猶如黑色的瀑布懸垂於半空,灑脫、飄逸,讓人不自覺想上前愛憐一番。
若喬妙卿是絕世美人,那眼前這稍遜一籌的女子,便是絕色美人兒。
“大師!這”
劉懿正想開口詢問寂榮此人的來曆,可還未等劉懿問下去,喬妙卿眉尖一挑,一聲嬌哼,‘魁罡’便告出鞘,奔那女子殺去。
在這一刹那間,她的精氣貫通,人神交會,把握住這一刹,手掌一曲間,炙熱劍氣迅速湧上,刺出了她認為必勝的一劍。
眼前這女子壞了她喬妙卿的好事,這一劍,是他喬妙卿送給女子的禮物。
劉懿見事不妙,立即追了過去,大聲呼喊,“妙卿,不明敵我,不可妄動啊!錯傷了好人,罪過可就大啦!”
“小應龍莫來,這老婦深更半夜破門而入,一看就不是好人,大爺我先教。”
小嬌娘還未等說完話,那女子黑色眸子一亮,瞬間爆發出一陣璀璨光澤,喬妙卿疾行如風,但與其對視,行動立刻遲緩。
小嬌娘的動作,僅僅呆滯了三四分,一把匕首便被寺門女子抵在了小嬌娘的脖頸上,月光照耀下,銀色匕首冒出森森寒意,隨時準備飲血。
劉懿快步追來後,滿臉陪笑,立即想女子告饒道,“唉?唉?唉唉唉?女俠,女俠好說話,好說話,風清月靜的夜晚,不好好睡覺,動刀動槍的乾嘛呢這是!乖,咱把刀兵放下,有話好好說!”
麵對劉懿的和顏悅色,那女子不做聲色,麵色陰沉、目光陰森地看著劉懿。
喬妙卿臉色則變得相當難看,她喬妙卿是破城境界的高手,對方能夠將她一舉生擒,可見對方實力,遠甚於她。
而自己方才,居然主動出手,這明顯是在自討苦吃。
一時間,她五味陳雜,見劉懿緩步前來,她羞愧道,“小應龍,給你丟人啦!”
聽到這句話,手持匕首的絕色女子,神情忽然一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唇角露出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微笑,又戛然而止。
劉懿溫柔地看著喬妙卿,憨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笑嗬嗬地上前,想用兩指拿住正在小嬌娘脖間遊走的刀刃,將其夾走。
誰知,這絕色女子忽然翻臉不認人,不,是認人又翻臉,那窈窕纖細的腰肢曲線微微扭動,一腳便將劉懿卷了出去,幸好被緊跟而來的寂榮大師接了個穩當。
“你爹劉權生都打不過我,你小子也敢奪我的刀?”
那女子冷言冷語,撤刀後將喬妙卿一並推到了寂榮懷中,隨後問向寂榮,聲如寒雪,“寂榮大師,既然我來了,你便應知道我所來為何,我不與你廢話,柳永在何處?叫他出來見我!今天,見不到柳永,我把你寒楓寺活拆了。”
寂榮歎了一聲,行了個佛禮,苦口婆心地說道,“許施主,蓮藕能結蓮子,草木能生根發芽,萬事萬物開花結果,乃天地造化,自有定數,許施主,你又何必強求呢?人家不想見你,許施主又何苦糾纏不休?”
“少廢話,你這個禿和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許姓女子好似街頭悍匪,破口大罵,“若不是去年淩源水患引出了我門通緝多年的叛逆,老娘現在也不知道柳永竟被你藏在這麼個破地方!趕緊,趕緊交人!”
這時,一顯鑽了出來,他又驚又喜地看著許姓女子,驚喜問道,問道,“你,你你你,你是許風成的大姐,蝶蛹幫幫主許圓淑?”
去年水患一顯自然在,許堅與那名彩蝶的故事,他自然曉得。
方才,他置身事外,冷靜洞悉著場中的一切,許姓女子剛剛說完,他便記起了許堅與那名彩蝶的故事,繼而推斷出了眼前這位絕色女子的身份。
此刻,他鑽了出來,繞著許姓女子轉了又轉,眼中的星河,早已變成了隕石,充滿了震驚與震動。
許姓女子頓了幾息,問道,“你認識我弟弟?”
這話一出口,在場皆驚,這等於眼前女子默認了她就是蝶蛹幫幫主一事。
所有人,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威名赫赫的蝶蛹幫幫主,竟是一名絕代美人!
世間萬千,無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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