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之後,皇甫恪笑著說道,“王家村往返,也才不到半天。哎我說老黃,你啥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這不是欺騙我們兄弟的感情麼?我可告訴你哦,你若是不陪我和老牛一頓好酒,你這畜生病了,可不要求我來醫治!”
“哈哈哈!怪我嘍,啥都怪我嘍!”
黃三打了個哈哈,裝作威脅地道,“你若不治我的牛,入了冬,可彆怪我不給小皇甫糖葫蘆,到時候,小皇甫找他娘哭訴,孩兒他娘不給你暖床,你可莫要求我幫忙。”
皇甫恪迅速窩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滿院笑聲,一直飄到了望南居外,久久不肯散去。
劉懿看著眾人,心如潮水般洶湧激動。
這才是五郡平田的意義,這才是數百將士身死他鄉的真正意義啊!
行前餃子歸途麵,二牛娘帶著皇甫娘和北尤皖,為大夥包了整整四大屜的牛肉餡餃子,眾人不分老少,圍在一桌子飽餐一頓後,簇擁著將黃三一家三口送出了望南居。
王家村距淩源城本就離得近,鄉裡鄉親們便也沒那麼傷感和彆離之苦,送黃三到了城門口,便各自散去,唯有劉懿自己,卻要堅持送黃
三到王家村。
這大半年,自己書清體韻,幾乎沒有得閒能外出走走,正巧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得到田地後的百姓生活,究竟如何。
畢竟,是好是壞,自己心裡,得有一杆稱!
劉懿說到這兒,李二牛便要回平田軍營叫兵,有了上次江煦刺殺偷襲的教訓,李二牛對劉懿的安全,自是不敢大意。
劉懿搖了搖頭,肆意揉了揉自己的黑發,笑道,“兄弟啊,今日我等早已今非昔比,有斥虎高手在暗處護衛,自是沒什麼大礙。再加上江家正全力攻略方穀郡,哪有心思去‘照顧’我們這些小孩芽子呢!哈哈哈。”
可李二牛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李二牛的堅持下,劉懿還是捎帶上了‘貼身護衛’喬妙卿。
鄉野鄉花,鄉土鄉情,一個精瘦卻很結實的中年男子攜妻帶兒,一個體態如柳、風姿綽約的絕色少女,一個粗布麻衣、濃眉俏眼的少年,恣意行走在鄉間小道之上,恬淡舒適。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愜意。
“喂,小應龍,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很不歡迎本大爺隨你出來啊?”
夏天的風,吹來的小嬌娘的絕美容顏,那一對星辰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劉懿,再往下看,喬妙卿玉手已經成爪,隻要劉懿一個回答不慎,劉懿可要受些皮肉之苦。
哎呦呦!
這可難壞了劉懿,對於喬妙卿的性格,劉懿摸的是不能再透徹了,這一
問自己若答的不好,小嬌娘眼中辰星,可就要變成群星墜落嘍。
“哪有,哪有哪有,這不是見你連日操勞,想讓你在出發宣懷縣前好生休息一番嘛!你可是我平田軍中的大將,衝鋒陷陣,少不了你呢!這種瑣事,哪裡敢麻煩您呢!”
劉懿咧開了大嘴,一排白牙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小嬌娘的麵前,無賴得緊。
“這還差不多!”小嬌娘微哼一聲,大步流星地前去,一襲青衣,隨風輕快飄搖,真如風中仙子,瀟灑如仙。
有那麼一刻,劉懿又想起了他那號稱天下第七美人的娘!
這一路上,田水靜謐,桃風熏熏,一個個農家漢子們擼起了袖子,在地裡揮汗如雨,他們個個神采飛揚,偶爾會有一些漢子向劉懿打招呼,那是曾經的劉氏家兵,或是曾經得地而返的平田軍士卒。
在黃三的陪伴下,劉懿蹲在樹蔭處,看著茁壯成長的麥稻,不禁感歎,“粟者,王之本事也,人主之大務,有人之途,治國之道也。陛下的平田之策,從心而論,最後還是惠及了百姓啊!”
“哈哈!劉將軍說的,咱不懂。”黃三將手中的水葫蘆遞給了劉懿,“俺們隻知道,有了土地,心裡就有了根,紮下了根,也便有了家。”劉懿感歎道,“黃叔說得對啊!”
對話之際,兩人正對的田地裡,兩三小黃髫正追著天上的蝴蝶,滿臉歡顏地跑來跑去,無憂無慮,甚是快活。
見到此景,劉懿那顆半懸著的心,終於舒緩了下來。
民安,則我心安!
明天春天,花開遍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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