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文這邊話音才落,那邊,白日護送佘慕汐的蒙麵壯漢,已經孤身堵住巷口。
隨後,數不清的蒙麵人從街頭巷尾沿上湧入,把苻文和景月見圍了個水泄不通,擁擠的暗巷,頓時更加擁擠。
在燈光極暗的小巷中,苻文不經意地咧嘴一笑,而後反複捏了景月見的手腕三下,景月見心領神會,按照之前所謀,景月見挺身而出,主動找上了蒙麵壯漢,對招拆招起來。
沒有了景月見在側周全,蒙麵人們立即把刀架在了手無寸鐵的苻文脖子上,佯作綁架,卻也不下殺手。
那邊,景月見揮拳直攻,蒙麵壯漢使個門戶,擺了「童子捧銀瓶」之勢,等待景月見入來。景月見見狀,便使個黑虎偷心,照準蒙麵壯漢當心狠狠一拳打去。
蒙麵壯漢將身一側,起左手拘開景月見的拳頭,將右手照定景月見肩尖,一掌打去。景月見轉身把左手幫在右臂,將蒙麵壯漢拳頭讓過,進步還拳。
二人一來一往,打了五六十個照麵,景月見漸漸氣力不佳。
若講輕身縱跳,景月見勝那蒙麵壯漢幾分,隻拳法實力,卻非蒙麵壯漢對手。打到八十餘手,被蒙麵壯漢使個玉環步、鴛鴦腿,把景月見踢回了苻文身旁。
苻文趕忙扶起跌倒在地的景月見,憐惜地問其傷勢。
暗語得知景月見並無大礙,苻文又捏了景月見的手腕三下,景月見立刻佯裝傷重,倒地不起,好似將死之人一般。
「你,你們是何人,竟敢在天朝都城劫掠皇子?都活膩了不成?」
苻文立即佯怒,聲色俱厲地對那蒙麵壯漢吼道,「你們最好現在離去,本皇子可既往不咎,不然,哼哼!」
對於眼前一幕,蒙麵壯漢很是滿意,旋即傲氣淩人,張口說道,「俺家主人邀四皇子城外一聚。」
「哦?這便是你家主人的待客之道麼?」少年苻文拂袖而立,不肯。
「少廢話,刀下之囚,怎還敢如此硬氣?」
苻文身側一名蒙麵人用力推了推苻文,一乾人強行擄掠苻、景二人,順風順水地出了城,就連守城士兵,都沒見到一個。
黑暗之中,也不知是誰算計了誰!
天狼城外三裡之地,一處篝火冉冉升起,在黑夜中甚是突兀。
苻文和景月見被蒙上了眼睛,雖然看不到四周景象,但一股烤羊的膻腥味在苻文的鼻中越來越濃,在蒙麵壯漢的押解之下,兩人終於來到篝火前。
篝火前
,佘慕汐正在火邊大快朵頤,她吃相豪放,手嘴皆油,完全沒有了方才天狼殿中的妖嬈和溫婉。
隨著苻文和景月見蒙眼麵罩被摘下,兩人終於看到了正主兒。
苻文心中暗笑,麵上卻露出驚訝的表情,驚詫道,「哦?佘慕汐,是你?」
「哦?為何不能是我?」
計謀得逞的佘慕汐,一臉得意,極其悠閒地坐在毛氈上,毫無淑女之態地啃食著一整隻羊腿,油漬順著嘴角留下,彆有一番滋味,她一邊吃,一邊輕聲道,「四皇子殿下,你說,剛才天狼殿上有無數美酒佳肴,可我為何卻覺得都不如這一隻羊腿美味呢?」
「綁我此來,所謂何事啊?」
苻文並沒有回答佘慕汐的問題,他氣定神閒,扶‘傷重的景月見坐在佘慕汐旁,自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上前片了兩大塊兒羊肉,遞給景月見一塊兒,自己一塊兒,學著佘慕汐的樣子,吃了起來。
「不愧是駕馭百獸、獨闖天池的大秦四皇子,今日身陷囹圄,竟還如此自若。」佘慕汐用下擺蹭了蹭手,由衷地欽佩起苻文。
「不然呢?」苻文細嚼慢咽,笑著反問,「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放我一馬你便會放人麼?不用付出代價的那種!」
「哈哈!那自然是不能的!」
佘慕汐吃飽喝足,又伸出纖纖玉手,隨意在毛氈上擦了一擦,碧眼漣漪,柔聲道,「本公主冒著殺頭之危擄你來此,不付出點代價,怎能對得起本公主一番苦心呢?四皇子如此大方,又怎會讓我白跑一趟呢?」
苻文哈哈大笑,「你要非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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