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瑞生參創業之功,在江鋒麵前賣力奉獻、盤馬陣前,苦活累活應攬儘攬,打算儘快繼承江氏族業,再去尋劉權生堂堂正正的複仇。
流水無情草自春,江瑞生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當他聽到這條消息,一下子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想到家破人亡之恨,江瑞生終於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濤濤怒火,反複考量後,決定先殺劉權生的兒子劉懿,然後繼承家業,最後再去找自己的好二哥算賬。
好東西自然要分享給好兄弟,他要讓劉權生也嘗一嘗痛失所愛的滋味兒,在痛苦中露出破綻,在癲狂中被自己吸乾精髓。
雞雛出巢、自尋死路,這個機會如果不抓住,怕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時不我待、失不再來啊!
打定了主意後,江瑞生在蔣星澤的榻前找到江鋒,兩人對坐而談。
「父親近日事兼內外,操勞辛苦,兒處腹心之任,卻無法為父分憂分毫,兒心底實在愧疚之至啊!」
江瑞生滿臉懊悔地看著頭已半白的江鋒,言語十分真誠。
此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
聽到此話,江鋒不由心中一暖。
自從江瑞生從薄州歸來後,這孩子再不像之前那樣叛逆,反而經緯文武、謇謇正直,這段日子剿匪平亂做先鋒,每及顯重之任,狠辣淩厲、計斷無雙,讓整個江氏為其刮目相看,聲威日隆。
江鋒更是覺得,自己百年之後把江家交給江瑞生,江家定可以達到一個新的境界,甚至可以攻略天下。
有了江瑞生在,江鋒有信心,萬一江山他朝有變,江家效仿曹魏司馬氏更改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到此,江鋒雖然疲憊,卻仍一臉欣慰地說道,「我兒不必自謙,近來與趙賊爭鋒,多仗我兒神機妙策,為父甚滿,百年之後,江家也算後繼有人啦!」
江瑞生言語謙恭,回道,「父親抬愛,兒無以為報,自當儘節忠勇,殫精竭力。」
而後,江瑞生眉目一轉,繼而說道,「父親,蔣叔叔所出連橫之計,實乃破局的不二妙策,可是,我江家與臨淄郡的大世族王氏、段氏皆無故交,與那死忠天子的郡守更是始終無話,這一行,怕是勝負難料啊!拉攏王氏、段氏是長久之計,需要時間,若想速戰速決,恐怕還需另謀良策。」
在蔣星澤的病榻之前,公然駁斥蔣星澤的計謀,江瑞生也算兵行險招了。
「哦?我兒何意?」江鋒重瞳合十,俊眉一皺。
江瑞生握茶的手忽地一緊,故作鎮定地輕抿熱茶,聲音輕若鴻毛地言道,「兒意,與其孤注一擲,不如雙管齊下,多措並舉。即使一計不成,當還有後路可言。不至於白費心機,」
「講!」江鋒十分乾淨利落。
「工學從事謝巍
能言善辯、素有名德,不如,遣一悍將,隨其秘入臨淄郡,清火慢燉,徐徐圖之。兒則北上,為父親再尋一強援。」江瑞生賣了個關子。
「然後呢?」江鋒忽然來了興致。
江瑞生咧嘴一笑,心中雀躍。
上鉤了!
「前年,兒曾重金收買宣懷縣功曹張遊霞,還有宣斧門二當家黃千帆,兩人攝於江家威名,為兒賣命,兩人雖見利忘義,貪圖富貴,卻好用無比。」
江瑞生將杯中茶一飲而儘,直視江鋒,接續說道,「宣斧門在宣懷縣發展已有百年,今日宣斧門弟子,沒有兩千,也有三千,且都是功夫不俗之輩。若這部分人能稱為父親的助力,那麼,父親如虎添翼呀!」
江鋒寂寂不語,但雙瞳中卻透著興奮之色。
江瑞生察言觀色,見江鋒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便繼續說道,「兒願領一隻兵馬,前往宣懷縣,先以重禮買通宣斧門門主黃千翠,要其勸服老趙遙歸附我江家,再以高位誘降張遊霞。屆時,宣斧門三千人馬,再加上縣兵八百和趙遙的家兵,五千人馬,立時到手。父親,這可是嘴邊的肥肉啊!有了這五千人馬,再找一個恰當時機從宣懷縣出兵南下攻趙,算上臨淄郡,屆時,趙家被我江家三麵合圍,乾坤可定啊父親!」
說完,江瑞生豪情萬丈地看著江鋒,他相信,自己這一番說辭,必會讓父親鼎力相助。
江鋒聽後,心中大喜,可又不形於色,借著喝茶的契機,重瞳偷瞄床榻,見半昏不昏中的蔣星澤動了動手指。兄弟情深意同,江鋒心中立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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