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中國有一句老話,叫恩仇宿怨一杯酒。
中國還有一句老話,叫身死魂滅仇方休。
江瑞生和劉懿這對兒叔侄,一個身懷父仇,一個身背大義,既然不能坐下一起喝杯肝膽酒,那就隻能刀兵相見、至死方休了!
宣懷侯府外,綠樹府邊合,盛日郭外斜,不過,府內的溫度卻並不暖。
隨著江瑞生的到來,所有人的臉色同時變了一變,很一致地變成了如臨大敵的模樣,一片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縈繞在了整座趙府。
劉懿這一方麵,他的‘帶刀侍衛喬妙卿和周撫,已經抽劍拔刀護在劉懿身前,李二牛則嗖地一聲竄了出去,到駐紮在府外的平田軍大營調兵去了。
對李二牛的舉動,江瑞生僅是嘴角逸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並未阻攔,對他來說,依靠府外的五百人馬就想留住長生境界的文人,無異於癡人說夢啦!
縱使宣懷侯和眼前這名破城境界的丫頭一起聯手,他也有把握十招之內解決掉兩人。
江瑞生直視劉懿,一對美眸閃過殺機,旋又被另一種更複雜的神色替代,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而後又變成了濃重的嘲諷之色。
在江瑞生看來,劉懿之所以有今日成就,不過是借了太多人的氣運罷了,淩源山脈裡的成姓老人、東方春生、死士辰、夏孑、五才真人、寒李和半死不活的夏晴,這些人一個個以命相抵,才讓你劉懿從容的走到今日。
不過,嗬嗬,劉懿啊劉懿,這一次,又有誰能為你出頭呢?
你隻是一個上天眷顧的寵兒,現在,你的氣運用光了,還憑什麼與我鬥?
想到這,江瑞生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悠閒地一口呻儘臨近桌子上熱氣升騰的香茗,淡淡瞅了劉懿一眼,想道我的好二哥,我曾聽聞,當日是大哥先死,父親再走。彆著急,這幾日,我便讓你也嘗嘗喪子之痛的滋味兒。
喬妙卿火烈的性子,始終未改,她見江瑞生神色鎮定、遲遲不動,索性先入為主,猛一跺腳,「魁罡」一點橙芒先起,提劍飛身,直刺江瑞生門麵而來。
「螞蟻撼樹!」
江瑞生輕蔑地看著飛來的喬妙卿,鼻口出氣,冷嘲一聲,左手按在腹前,右手背後,清風飄衣,瀟灑而立,不退也不進,不出招,也不閃躲。
長生境界的文人,視破城境界的武夫,如螻蟻。
待小嬌娘及近江瑞生麵門三寸,一絲猩紅從江瑞生左手指尖湧起,隨後,他左手握拳,僅中指食指長伸,快速而精準地卡住‘魁罡劍背。
僅一刹那,江瑞生心念凝成的猩紅淡光,竟讓小嬌娘一時失神和猝不及防,逼得喬妙卿身形戛然而止,進退不得。
江瑞生仰首望天,根本不看喬妙卿,沉吟片晌後,譏諷道,「小姑娘,你不會真以為憑借一把上了江湖兵器譜的絕世好劍,就想以破城境界橫跨兩境對戰長生吧?嗬嗬,這是多麼無知的想法!」
小嬌娘好勝之心大起,銀牙輕碾,以腕帶腰,懸在半空中的身子試圖旋轉起來,以此迫使江瑞生兩指鬆放劍身,換得自由身後再放殺招。
哪知江瑞生狡詐異常,順勢鬆開劍尖,人卻向右前方旋轉半周,恰到好處地錯開了劍鋒,更加欺近喬妙卿。
江瑞生似乎早就東西了喬妙卿的所有舉動,就在喬妙卿動身之際,江瑞生立即收起了所有的氣機。
喬妙卿哪裡料到江瑞生會輕易放手,收力不及,身子橫在半空中,如陀螺般旋轉起來。
江瑞生動了動喉結,視喬妙卿如無物,冷笑之聲傳出,而後,他左手再次伸出中、食兩指,隻不過,這次的兩根指頭,已經全部變成猩紅,奔著喬妙卿的脖
頸動脈便指了過去。
這一指下去,沒有人懷疑喬妙卿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關心則亂,劉懿心中一懍,不自覺大叫「不可」,趕忙衝上前去,試圖阻止江瑞生。
可劉懿越是這樣,江瑞生的獸性越是大發,手速竟不自覺地快了幾分。
生死一線,危難存亡,一柄短小精悍的金色斧頭,忽然橫亙在喬妙卿脖頸和江瑞生雙指之間,小嬌娘的身子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強行拖拽了回來。
原來是趙遙出了手。
隻趙老爺子方才其右手投擲斧頭阻擋,左手扔出綢帶纏住喬妙卿左腳,將其拽了回來,救下了喬妙卿。
九死一生,小嬌娘命不該絕!
「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江瑞生微怒,雙目閃閃生輝,冷言冷語,「趙遙,你,活夠了?」
老趙遙對江瑞生的威脅如若未聞,他舉碗飲酒,哈哈大笑道,「孺子欺我老,覺我不能乘馬射虎、馳逐原野乎?江瑞生,我連你爹江鋒都不放在眼裡,害怕你一個無知小兒不成?實話告訴你,上一個敢這麼同老夫說話的後生,墳頭草已經被人拔了十多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