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闌回望身後,心頭滴血這可都是自己精心栽培的精銳啊!怎麼毀在了你們這群狗腿子身上?
江意闌怒火蒸騰,高舉戰刀,如狼似虎地向張陣中撲去。
早早下馬躲藏的周撫,率領餘下的十幾名平田軍騎卒,徒步扛刀,反身跑過血肉模糊的戰場。
他們如野人一般血肉模糊,拚死衝過火海,從後麵向江意闌殺去,以戮伐戮。
江家一百騎對平田軍四百步卒,一場捉對絞殺,正式拉開大幕!
中軍,李二牛在望台見此一幕,咋舌驚歎,急忙看向劉懿。
剛剛吐血的劉懿臉色刷白,他從未料到周撫居然瞞著自己來了這麼一手,見此景後淚,他如雨下、捶胸頓足,便要拍馬前往左軍,悲憤地道,“我要與張周撫同死!”
“主將掌軍中要柄,不可擅離將位!”
喬
妙卿一把拉住劉懿,對劉懿怒目而視。
劉懿曉識大義,終於按捺心情,死死地盯著右軍,心中時如潮水時如青山,在他看來,一切似乎都在依計行事,卻又沒有!
左軍那邊戰事焦灼時,右軍那邊完全又是另一番光景。
率領四百平田先鋒騎軍右撤的乃是周撫的倒馬境中郎衛長,劉興陰,見到敵軍流山傾瀉,劉興陰絲毫不敢怠慢,立即按照既定方案,迅速帶兵快速向右移動,在桑祗右軍右側繞回了中軍。
劉興陰這一撤,桑祗右軍立刻暴露在千人鐵騎之前,如待宰的羔羊。
江家右軍領兵千夫長江驊熙見狀大喜,立即狠拍馬臀,加速衝鋒。
桑祗也沒有料到自己這小小右軍會麵臨千人重騎的衝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中軍鼓響七通,劉懿的將令到了,命自己迅速拿出殺招,用以保命。
桑祗苦笑一聲,從懷中取出兩枚小球,這東西桑祗曾在邊境見過,名為‘嗅馬球’,裡麵裝的或是醋、或是猛虎糞便,這東西本為大秦牧民捕捉野馬所用,在遇到批量馬群時,大秦牧民會將其一先一後擲入空中,兩兩相擊小球碎裂,球內之物便會散落在馬群之中,猛虎糞便與醋皆是駿馬害怕之物,聞之必驚跳四散,牧民們便可借機抓馬。隨著大秦逐漸漢化,馬政實施,這東西也就逐漸消失在人們視線之中,沒想到居然從趙
遙的武庫裡翻出了一百來枚,其餘校尉對這東西小瞧得很,自己索性全部搜刮了出來,分給了己方四百步卒。
病急亂投醫,不管怎樣,桑祗必須要試一試了,桑祗立即回身高喊,“第一排,扔嗅馬球!”
不知不覺,雙方已經交戰了近半個時辰,地上已是一片殘肢斷臂。
陽光雖暖,溫不化陰森白骨;
微風雖盛,吹不散濃鬱血腥。
山上,張遊霞、張遊辰統領的八百右軍和黃千翠、黃千帆統領的一千五百餘左軍,已經擺開了架勢,緩緩壓上,看來江瑞生的用意很明顯,想一鼓作氣摧枯拉朽地將平田軍吃掉,不給任何喘息。
劉懿麵無表情注視著山上,看到江瑞生左軍右軍已經列陣緩緩下山,咬牙說道,“中軍壓上,依阻深地,迎戰!”
場麵變幻之際,平田右軍前排五十餘名士兵已經掄圓了胳膊,把嗅馬球一股腦扔了出去。
小小丸子有乾坤,乒乒乓乓,陳醋和老虎糞便頓時在空中開枝散葉,這一招還真是奏效,領軍在前的江驊熙首先受到乾擾,坐下馬匹一躍而起,一個急停,說什麼也不敢向前。
江驊熙後方騎兵坐下馬匹聞到氣味後,一個個也都不聽主令,強行停步。
未等江驊熙作何反應,緊隨衝鋒的後方騎兵如鋼鐵洪流般碾壓了過來,江驊熙和那些馬匹止步不前的騎卒被連人帶馬撞飛,場麵一時人仰馬翻。
騎兵衝鋒
,落馬者必死,落地在前的江驊熙眼見己方騎卒衝來,即將從其身上碾壓而過,聲嘶力竭地說出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堵馬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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