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在下麵好好等著,我讓他們下去給你賠罪!
伏靈山上,江瑞生與司徒象天靜默無聲,如老僧般坐定,臉容古挫。
兩人神色冷漠,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陰鬱之氣。
除了程開甲率領步騎五百仍在山上護衛左右,江瑞生率領的其餘人馬全部派了出去,張氏兄弟與黃氏兄弟的左右兩軍,已經壓到了山腳,即將與平田軍交戰。
從氣勢上和兵力上看,平田軍已經瀕臨全線崩潰。
司徒象天嬉笑著看著江瑞生,開口問道,“我的兄弟,你說,這一局,是你贏了還是他贏了?”
“哈哈!我的兄弟,兩千人換八百人和幾萬支箭,我好像不怎麼虧啊!”江瑞生也是嘻嘻哈哈。
在他看來,除了程開甲麾下的五百人是自己的親信,其餘人都算是‘外人’,他們死與不死,又與他江瑞生何乾呢?
“你會不會算賬?你這兩千可是鐵騎!”司徒象天坐在地上隨處望去,歎道,“可惜嘍!一個個死無全屍的,這叫我如何製作傀儡?哎,看來此番我又是無功而返了。”
江瑞生正欲說話,忽然精神一凜,看向遠方,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眯眼道,“我的好侄兒,你的底牌還有幾張呢?”
司徒象天也尋聲望去,不禁瞳孔放大,略顯吃驚地道,“這老王八蛋龜縮在宣懷城幾十年,今日居然露頭兒啦!”
江瑞生哈哈大笑,“隻要食兒給的足,王八都能當坐騎!”
司徒象天‘撲哧’一笑,麵色旋即有些凝重。
就在張氏兄弟與黃氏兄弟的左右兩軍即將大舉進攻之際。
劉懿左軍西南角。
遠方天水一線之間,忽然多了那麼一絲淡紅,淡紅色越來越濃重,漸有隆隆踩踏之聲掠耳。
李二牛極目遠望,聲音顫抖激動,大喊道,“大哥,大哥!老,將軍,趙遙遣兵前來,趙遙來啦!”
劉懿咧嘴一笑,唇齒之間,血絲連連,仿佛剛剛吞食了生肉一般,他長舒一氣,憨厚笑道,“趙老,您這一趟,挽救了五郡的百姓、保住了新起的火苗啊!”
這邊鼓鳴相助,那邊旗麾呼應,老趙遙單騎獨行在前,八百趙氏家兵聚隨在後,策馬疾馳,激起陣陣塵埃掃蕩空中,漫天飛揚。
老趙遙紅袍寬衫,白發悠蕩,腰間彆著兩柄精鋼小斧,飄然而來,說不儘的瀟灑寫意,他見前方血染山頰,廝殺慘烈,不禁齜牙咧嘴地道,“老夫前半生活自己,後半生活兒子。劉懿啊劉懿,小子兒,要說話算話哦!”
奇正發於無窮,在劉懿即將率軍北上伏靈山的前夜,老趙遙終於回心轉意,答應出手以做奇兵相助平田軍,作為交換,劉懿則要上表天子,講明趙氏功績,為趙素箋和他趙家謀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一拍即合。
老趙遙是從刀兵血火裡殺出來的猛將,十分擅長逆風翻盤,他並未加入周撫、張虘、江意闌的混戰,而是大揮馬鞭,率領麾下家兵向張遊辰統領的八百右軍殺去。
宣懷縣坐地戶張遊辰自然知道趙遙的境界和本事,見老趙遙向自己飛撲而來,不禁渾身一顫這老不死的要是殺得興起,自己這八百人都不夠他砍上小半個時辰的。
張遊辰心生膽怯,匆忙轉身請示將令,見江瑞生身邊令旗手招展紅旗,立刻命令士兵停於山腳,列陣防守。
見己方左軍右軍皆已停步山下,以自輔衛,江瑞生向程開甲輕輕點頭,程開甲心領神會,手起旗落,沉重的吱嘎聲,開始從山上傳來,五十架霹靂車破開虛草,漸漸浮出山麵。
“如此大好山勢,怎能不好好利用?”
江瑞生對司徒象天清朗笑道,“咱們在這裡屯兵十日,自然要有些建樹,諾諾諾,這霹靂車,算是還我侄兒上萬支箭的禮!”
“你可真是個敗家子。”司徒象天緊盯著戰場,眯眼道,“霹靂車是範圍殺傷,在下麵,還有你江家的幾百鐵騎呢!大石一落,三千鐵騎必會全軍覆沒,你爹不會打你的屁股蛋子吧?”
“哼哼!應該不會。”江瑞生也看向山下,蔑視如螻蟻,道,“隻要平田軍死絕,宣懷、豐毅兩縣皆儘入我手,到時江家在北方又有了緩衝的餘地,再有了黃殖的錢、趙遙的田、宣斧門的人,三千鐵騎還不是瞬間招募的事兒!”
兩人對話之際,程開甲趕來,唯唯諾諾地彙報,“少主,霹靂車已經就緒。”
江瑞生麵無表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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