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遠遠要快於老趙瑕斜劈而至的柳枝。
柴嶺麵露喜色,勝負已分啦!
可忽然,柴嶺的表情又僵化了,因為他發現,老趙瑕的臉上,同樣露出了喜色。
柴嶺心叫一聲‘不好,想必老趙瑕用的應該是一個連環套,此招之後吧,必然還有厲害手段,但他吃不準老趙瑕下一步動向,隻能瘋狂揮舞手中柳枝,將每一處要害都嚴防死守。
柴嶺所料不錯,淩空而至的老趙瑕的確還有後手,但他見柴嶺防守的十分果敢,自知討不到便宜,揮舞柳枝與柴嶺對碰一下,便借力後撤,放棄了這次進攻。
這一回合交鋒有軟有硬、有謀有略,把觀戰的喬妙卿看的直呼精彩!
落地後的老趙瑕氣喘籲籲,長時間騰躍空中,加之年紀頗大,讓他體力有些不支,氣息也有些紊亂。他看向對麵挺拔如鬆的柴嶺,見柴嶺麵不紅、氣不喘,心知柴嶺還在飽滿之境,長久之戰自己必敗無疑。
想罷,老趙瑕悶哼一聲,右手單手猛顫,手中彎彎如月的柳枝立刻變得筆直如劍,他向前一挺,直刺柴嶺而來。
柴嶺不動如山,以靜製動。
待老趙瑕快如掣電、勢如猛虎般襲來,柴嶺瞅準契機,身子略偏,逃過了柳枝穿胸之險,揮起柳枝就向老趙瑕後心紮去,這一擊大開大闔,氣派宏偉,一‘劍刺出,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老趙瑕一擊不中,人卻借著慣性踩到了柴嶺所在的石墩上,索性右腳在青玉貔貅墩子上一點,一個‘鳳點頭讓過揮來柳枝,斜刺搶上柴嶺所在的青玉貔貅墩子,橫掃了一‘劍。
這一‘劍將柴嶺逼下墩子後,他又使出一招「柳帶圍腰」,長‘劍繞身揮動,連綿不儘,暗暗揉合了柳條枝軟的精要特性,跟著和身縱前,進犯柴嶺中路,心想這一下非把你逼到左邊石墩去不可。
哪知,站在地上的柴嶺竟然不退,待老趙瑕揮‘劍撲到,柴嶺身子突然拔高,半空轉身,頭下腳上,柳枝當頭揮下,直插趙瑕天靈,攻守立刻易形。
老趙瑕正欲舉‘劍上撩,哪知氣力不濟,手上原本筆直的柳枝居然順著自己的‘劍身彎了下來。
柴嶺在他臉上一拂,趙瑕登時吃了一記,雖不甚痛,卻**辣的十分難受。
趙瑕不暇思索,低頭又竄上左邊石墩,待得站定,見柴嶺也已落下墩上,衣襟當風,柳枝輕搖,顯得十分瀟灑。
場外,趙素箋與劉懿已經由偷瞄變成了四目對視,兩人的神情時而舒緩,時而嚴肅,讓外人猜不出看不透。
隻有倆人自
己心裡知道,對方麵部細微的表情,往往會表現出一個人的性格、做事風格和當前的心情,或許,在對視中,兩人便能決定是否結盟。
老趙瑕麵皮兒薄,吃了一憨後大怒,‘劍交左手,右手從地上撿起三把枯枝,三批枯枝分上中下三路向柴嶺打去,而後,人隨枝走,攻了過去。
柴嶺在石墩上無處可避,隻能雙腿外挺,身子臨空平臥,左臂平伸,手掌按於石墩之頂,三批枯枝從他臂上掠過,嗤嗤聲響落入身後林中。隨後,柴嶺左掌一使勁,人已躍起,仍然在青玉貔貅石墩上巋然不動。
柴嶺手中柳枝輕動,對老趙瑕道,「趙管家,方才我打在您臉上的那一下,如果換成真刀真劍,您早已人首分離了!」
老趙瑕四招沒將他逼離石墩,體力已經不支,他知道自己長久下去決非敵手,立刻撤招,與柴嶺在墩子上對立,大聲叫道,「武關已過,貴客請入門!」
按理來說,你讓我一手,我便退了一招。可柴嶺或許打出了血性,不依不饒,隔空叫道,「來來來,你也接我一招。」
語聲甫畢,柴嶺人已躍起,柳枝向老趙瑕臉上拂來。
老趙瑕剛剛吃過苦頭,舉‘劍在麵前挽個平花,想一下削斷他的柳枝。
哪知這柳枝待‘劍削到,已隨著變勢,裹住‘劍身,隻感到一股大力要將他長‘劍奪去,同時柴嶺左手也向自己胸部捺來,老趙瑕又驚又怒,右手隻得鬆開劍柄,左掌一擋,與他左掌相抵,借著柴嶺一捺之勁,跳上右邊青玉貔貅墩子上,喘息不已。
老趙瑕長‘劍飛上天空,落下來時,柴嶺伸手接住,一臉得意。
勝負已分,老趙瑕怒罵,「還虧你是堂堂中郎將呢,我都認輸了,你竟欺負一老者!」
柴嶺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說道,「胡說八道,哪裡欺負老者?對手明明是個強者,我若不使出全力,那敗的定是我了!」
老趙瑕定神一想,對方又不知自己年紀,持久鬥力乃是出於無心,當下不搭話,一提氣便縱向營門,整理衣衫,準備迎接四人入府。
畢竟,輸了人,不能再輸了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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