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喬妙卿,則多了些許女子應有的溫潤,小嬌娘仍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見劉懿不說話,便找了個話題,打破了寂靜,「小應龍,你入境後,我若打你,你不會還手吧?」
「哈哈!當然不會。」
正沉浸思緒之中的劉懿回過神來,無奈對喬妙卿笑道,「我一無功法、二無秘籍、三無高人相助,既不會掐指成決、又不能行雲布雨,入了致物境界後除了感覺比平時精神了許多,吃的多了些,哪裡還有彆的變化?你這小雛鳳‘魁罡一出,我還不是望風而逃、屁滾尿流嘛!」
喬妙卿努了努嘴,目若朗星,眯眼道,「哈哈哈!你知道就好!不過,致物境的文人,可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當年曹魏尚書令陳群早就說的明白,‘始克穿儘世事,明心見性,使物得窮其理、學得克其道、法得悟其根,一夢開萬蓮,中巔致物也,入了此境的文人,心念所致,便是功法。喏!前幾日你在宣懷趙家,不還在不經意間運作心念托起了避水珠麼!」
「人文之元,肇自太極,幽讚神明,有德者有道,無德者亦有道。」
連日奔波,讓劉懿忽然感覺有些乏累,他彎下腰脊,坐北朝南,感慨道,「何為有道?何為無道?天地從來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界限,人間也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複,既然老天都不能明白的問題,一個致物境界的文人,又有何德何能可以穿儘世事呢?古人的一些話,不能都當真呐。」
喬妙卿亦有同感,低頭怯生生地說,「心中所想便是道,所以才會一人參一道,各自衛道而死吧!」
一縷清風劃過,劉懿或許摸到了些什麼,他眼神迷離,道,「天地萬物周而複始,楚漢爭雄是為道,三國鼎立是為道,可歸根究底,順了天道、應了人道,才能得到大道,不順天道,心中有道亦是無道。」
小嬌娘點了點頭,撥浪鼓一般點頭說道,「太多的東西,本大爺懶得想,我隻知道,如江鋒這般胡亂折騰的道,江家的覆滅,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劉懿眉頭略微皺起,「如今,嘉福山玄甲軍、宣懷趙家、嘉福寺在宣懷縣三足鼎立,三股力量強強聯合之下,江鋒定難受無比。江鋒豺狼成性,可咱也不知道為何,江家前幾年氣盛之時悶不做聲,如今江家早已不複往日榮光卻有裂土稱王之心,個中原委,恐怕也隻有他江鋒自己知道啦!」
見劉懿憂心忡忡,喬妙卿寬慰他道,「小應龍有身在大道,自會馬到功成。」
「陰謀不如陽謀啊!江鋒、蔣星澤也算文才武略,可惜嘍,在天時地利都不占優的情況下,想要翻盤,太難!不得不說,當今天子三十年剪除世族的規劃,當真令人佩服。我雖是一落坡先生之子,卻也願為活著的人討個太平,為逝去的人討個公平。」
喬妙卿斬釘截鐵地道,「我支持小應龍!」
說到此處,劉懿轉頭,春風和煦地看著喬妙卿,「你放心,你爹的仇,我一定會報!你爹的道,我一定會護!」
兩人時隔一年有餘重見後,這是劉懿第一次說要為其父報仇,小嬌娘不禁眼圈一紅,開口吟誦,「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喬妙卿這一委屈,劉懿受不住了,頭腦頓時一片空白,趕忙拊循,「莫哭莫哭!大不了幫主的仇,咱不報了!咱不報了哈!」
小嬌娘忽然止住了眼淚,怔住片刻,一雙手似螃蟹爪般鉗上了劉懿的腰間,惡狠狠地說,「不行!」
劉懿也反應過來方才言語不對,吃痛
之下急忙說道,「不行不行不行,對對對,不行。哎喲!大爺快快鬆手!」
喬妙卿抿嘴嘿嘿一笑。
微風吹儘,百媚滋生,千翆失色,看癡了世人。
喬妙卿鬆開手後,劉懿一時沒握住力,‘啪嘰一下,整個身子便砸到了喬妙卿身上,喬妙卿也沒料到這一手,完全沒有防備,被劉懿壓在了身下。
兩情相悅的少男少女,前胸貼前胸,鼻尖兒對鼻尖兒,四目相對,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小嬌娘雙峰貼在劉懿胸前,似柔風拂麵,劉懿不自覺地說了一聲‘真軟。
喬妙卿心跳加速,麵若桃花,身若五骨,歪過臉去,閉眼嗔道,「流氓。」
這一聲‘流氓聽得劉懿熱血沸騰,壓抑了許久的愛慕之情瞬間爆發,他伸出手正過小嬌娘的臉,便要將嘴唇貼上。
最後一層窗戶紙,怕是就要捅破。
就在兩人即將唇齒相依、翻江倒海之際。
李二牛非常不識時務地出現在山下,這小子虎頭虎腦地一聲大喊,「擦,大哥,我和柴大哥逮了兩隻獐子,你瞧瞧你瞧瞧,這獐子肥頭大耳啊,今晚有口福啦!哈哈哈哈!」
劉懿瞬間驚醒,一個翻身,便躺到了小嬌娘身側,胸前劇烈喘息不止,心中默念‘血氣之勇不足道,血氣之勇不足道,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不能在此墜入情海。
喬妙卿倒是乾脆,起身也不看劉懿,拎起‘魁罡便衝下山去,不一會兒,山下便傳來了李二牛的慘叫,聽得劉懿心驚肉跳。
劉懿的手順著腰帶,摸向自己的褲襠,喃喃自語,「還是年輕的東西好,真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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