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拓跋世江氣焰大漲,出招也大開大合起來。兩人一次錯身之時,拓跋世江驟然停步,提起拳頭,直往刺客背上擂去,
刺客隻覺這拓跋世江一拳打來,疼痛難忍,隻要再挨得幾拳,非昏死去不可。能在此時此地殺此人的,這刺客的身份不言而喻,自是從長安跟隨拓跋世江一路到此的長水衛士。
雖然這名長水衛士找了個最恰當的時機出手,但拓跋世江技高一籌,還是被其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此刻,境勝一寸的拓跋世江已經打得長水衛士沒了脾氣,用不了幾回合,這名長水衛士恐怕就要落敗。
長水衛士連聲猛吼,雖奮威疾鬥,卻已經隻守不攻,還手之力儘失。時間推移,拓跋世江找了個長水衛士換氣的契機,突然加快拳速,拳走中宮,直拳重擊長水衛士胸口,當胸直擊,長水衛士應聲倒飛出去,血濺半空。
拓跋世江嘿嘿一笑,結束戰鬥!
倒在地上的長水衛士死死瞪著拓跋世江,想輕輕吸一口氣,剛吸得半口,忽喇一聲,一道身影又從地底而出,一隻大手抓將上來,已抓住了他脖頸,左右一擰,骨裂之聲傳出,長水衛士飲恨身亡。
站在原地的拓跋世江也是一臉木然,他本來想抓個活口,沒成想竟被眼前這人一個鎖喉便告消滅,說不上是可惜還是可怒。
那人轉頭,是一個麵闊唇方神眼突,瘦長清秀身材的男子,男子見到拓跋世江,咧嘴一笑,“兄弟,我來晚了!”
原來是與他同為鷹眼衛春字號的袍澤,方晴。
鷹眼衛組織嚴密,為保證任務順利完成,春字號殺手一般結對而行,這方晴,便是七年前鷹眼衛衛隊長鸞一刀為其分配的夥伴。
七載春秋,兩人默契已如一人,今日會來此營救,也便不奇怪了。
拓跋世江哈哈大笑,上前擁抱方晴,“可想死我啦!兄弟。”
“去去去!肉麻!”方晴推開拓跋世江,“快走吧!切莫耽擱。”
“好嘞!酒回天狼城,咱們再喝。”
說完這話,拓跋世江轉身先走,倏然間,拓跋世江兩眼瞪得通圓老大,口中微帶甜味,鮮血便順著嘴角滑下。他不可思議地回頭望向方晴,隻間一把金椎從背脊而入,直插進了拓跋世江的心臟。
“我是漢人!”方晴麵無表情,那嘶啞冷酷的嗓音響起,“茲事體大,隻能不得已而為之。敵人是敵人,兄弟是兄弟,對不起!”
拓跋世江淒慘一笑,大叫一聲,用儘全力轟出一拳,電光火石之間,方晴閃躲不及,整顆頭顱被轟得遠遠飛了出去,力竭之後,拓跋世江血水止不住地從口中哇哇流出,攤在一棵樹旁,一動不動,靜靜等死。
過了小半晌,一聲輕哼從拓跋世江的口中吟出,拓跋世江原本渾渾噩噩的神誌漸轉清醒,探查之下,背後插的那把金椎,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要穴,並沒有插到心臟,而是偏了三分,插到了肋骨縫隙,雖然方才自己口中吐血,也絕非五臟破損吐出的人身精血,而是血入腸胃倒吐出來的普通鮮血。
也就是說,自己受的,隻不過是比較嚴重的皮肉傷,皮囊遭罪,內腑無損,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這個錯誤,對於一名從業半生的職業殺手來說,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除非這名殺手刻意而為,有心放水!
一想到這兒,拓跋世江雙眼雙眼一怔,不自覺湧出淚水,聲以動容,顫抖說道,“兄弟是兄弟,敵人是敵人,對不起!對不起啊!”
嚎啕大哭後,拓跋世江靜神拭淚,拔出金椎,小心地保管好,處理妥傷口,草草掩埋了方晴和那名長水衛士,踉踉蹌蹌,又複上路。
整座林子,重歸於靜,仿佛幾人從未來過,隻留方晴兩人的墓在那裡靜靜地躺著,孤獨南望他永遠回不去的家鄉。
今日的林中,也不知到底是誰負了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食君之祿,為君死節。
拓跋世江回到天狼城,已經眼窩深陷,膚色灰黃,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嘴唇因長期乾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十分微亂,仿佛一陣風就會將其吹倒。
入了城後,拓拔世江的使命並不算完成,而是親手把密信交到了衛隊長鸞一刀手裡,才悠悠地栽到下去。
大秦皇城內的權力風波,再一次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