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懿雙目一動,這一刻的他,終於恍然大悟!
......
人生很冷,畢竟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實力說話。
人生也很熱,隻要你有實力,什麼話都好說!
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劉懿的心,再一次亂中取靜,無比清靈。
一張欲加之罪的大網,被劉懿抽絲剝繭地看開。
極樂豐都死的人、被放的火,或許的確是因內亂所致,不過勝利的一方似乎仍然忠於江氏一族,且沒有打算就此罷手,反而探查好了自己將至極樂島的時間,巧用移花接木之計,把極樂豐都慘遭屠殺的罪名,強行加到了自己的頭上。
剩下的事,就是現在眼前看見的事了!
自己成功入了人家的網,在眾目睽睽之下,毀屍滅門的始作俑者,也成了自己。
劉懿凝視前方,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笑道,“到底誰是螳螂,誰是蟬,有些時候,還真是搞不懂呢!”
“將軍!”急促地聲音從劉懿耳邊傳出,劉懿還過神來,原來是雲一在旁焦急地稟報,“將軍,敵已數倍於我,今日必要廝殺一番,將軍先走,末將斷後。”
蘇地在一旁立即應和,急促地道,“兄汝言甚善,弟當依從,將軍速走!”
說完,也不等劉懿如何反應,舉刀便準備衝入敵群。
一番舉動令將士們備受鼓舞,紛紛亮出兵器,準備衝殺。
患難見真情,此舉讓劉懿心中大為感動。
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將士們白白送命,匆忙拉下雲一、蘇地,一臉嚴肅說道,“蘇地擂退兵鼓,雲一、周撫帶將士們率先登船,本將軍斷後。”
“將軍!”周撫口枯眼澀,焦急大喊,“你乃平田軍主將,肩負榮耀職責,平田軍沒了誰,也不能沒了你啊!是末將勘察不利,今夜自當以命謝罪。”
事態緊急,劉懿來不及多做解釋,冷聲道,“軍令如山!速速行令!”
說完,劉懿對苗一鳴點了點頭,苗一鳴心領神會,率先衝到旗艦之內,負立鼇頭之上,獨對幻樂府三艘漸近的大船。
方顗透過劉懿的眼睛,由表及裡,猜測出劉懿必有後手。
於是,他出於信任,強拉著周撫和雲一率先登船。
蘇地擂退兵鼓後,眾將士們如潮水般有序快速褪去,僅留下二十幾具屍體,還有那衣擺飄飄,打算孤身阻敵的劉懿。
劉懿和他爹一樣,害怕虧錢人情,眾將士們登船後,劉懿內心反而輕快了許多,遙望遠方敵軍,他也不囉嗦,動心起念,雙手之間淡金色光芒繚繞,左手掐指成決,龍珠應運從腹中而出,右手遙指遠山,龍珠應指而去,好似一道劃破天際的璀璨流星。
今借幽風乘勢起,但憑豪氣弄潮來!
“此乃天地神物,龍珠是也!得此可攪海翻江、擔山趕月,得天地機緣,入境長生。”劉懿負手而立,昂首大喊,“今日,特贈在座有緣之人,有能者,自得之!”
話音傳響方圓,敵我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岸上已經向劉懿殺來的敵人,本就半軍半匪混作一團,軍人自有規矩,在校尉的約束下還好說些,而那些江湖草莽對於曠世珍寶可謂視之如命。
他們見了寶物,一個個好像失了魂沒了魄,轉頭便向龍珠墜落之地嗚嗚泱泱跑去,原本齊向海岸衝殺的嚴整陣型,立刻亂作一團,混在陣中的幾名百夫長殺人止亂,可終究止不住人心貪欲,衝鋒的勢頭,一下子緩了下來。
亂局之中,劉懿內勁鼓蕩,雙掌推出,一股淡金色勁風撲去,卷起一陣細沙,蓬的一響,迎麵仍在衝鋒的幾名江家小卒立時倒飛出去,生死不知。
隨後,劉懿踏上兩步,撿起了幾枚鵝卵石,將鵝卵石視為龍珠一般操控,以心念包裹,當以暗器之用。
嗖嗖嗖!
劉懿一一投擲,聽得暗夜中傳出破風之聲,淡黃光閃動,那幾名叫囂正歡的百夫長應聲而倒,前方一線的江家世族,居然再無人敢向前衝殺,隻得提刀顧立,一個個蠢蠢欲動。
遠山之上,萬點猩紅,廝殺之聲已經隱隱傳來,那顆明光爍亮的龍珠左閃右閃,在荒山之上被人奪來搶去,刀光劍影四下紛飛,每換一次手,便有一條人命隕落,這種自相殘殺的局麵,還在不斷持續著。
劉懿耳聽遠山上傳來的嘶吼和叫喊,心如止水。
他低頭撿了幾枚鵝卵石,隨後負手而立,一派宗師作風。
你們放心,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來一個,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