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江鋒雖然修煉的是佛門金剛不壞之身,但其打架,從來如橫衝直撞的蠻牛一般,攻多守少,極為彪悍。
今夜對攻,他足足接了寂榮大師一千拳,方才還手一拳,足見其對寂榮大師的重視和謹慎態度。
當然,在接拳過程中,他實打實地掌握了寂榮的內力消耗和進攻路線,在此前提下,他終於揮出了剛猛的拳頭。
簡簡單單、清清白白的一拳,寂榮卻絲毫不敢怠慢和小覷,他掌心沁滿了汗水,轉瞬間便收回了所有攻勢,把幻化出的全部六十四條臂膀全部頂在了中路,一手壓一手,用以全力抵擋江鋒內含剛猛力道的一拳。
隨著沉悶的‘砰’聲響起,兩人拳掌相撞,如菜刀砍石一般的刺耳聲音伴隨著強大的能量波動,驟然以兩人為中心播散開來,卷起一片飛沙走石,讓周圍之人睜不開眼睛。
寂榮大師在前期連續的消耗下,力有不逮,麵對江鋒勢大力沉的一擊,他足足退了三步方才止住身形,且被震的氣機紊亂,斷斷續續頗有難以為繼之感。
江鋒依靠這一拳,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他借寂榮退勢,猛提一氣,驟然踏步縱身前欺。
江鋒的腳下塵土飛揚,手上重拳連續猛擊,攻守頓時轉換。
處於頹勢的寂榮前半生經曆過所有的大起大落,麵對此刻頹敗之勢,他麵不改色,一麵出掌抵擋,一麵伺機折拳進攻江鋒腹下,奮力嘗試著轉守為攻。
奈何奈何!江鋒身有金剛不壞護身,縱然江鋒完全放棄防守,寂榮的拳頭砸在江鋒腹上,也沒有帶給江鋒一絲絲的痛苦和進攻遲滯。
江鋒在進攻中,還不忘麵無表情地嘲諷一句,“無用之功!”
攻防轉換,此消彼長,寂榮漸漸守多攻少,最後完全無力出拳進攻。
江家士卒們見他們的江城主竟能把這位佛門大師壓的喘不過氣,紛紛江其驚若天人,剛剛退卻的前軍指揮校尉,更是拔出劍來,指揮自家兒郎為江鋒擂鼓助威。
一時間,江家陣營喊聲大燥!
在士兵們的激勵下,江鋒仰仗長生巔峰的境界和才入戰局的飽滿狀態,越戰越勇,越戰越強,他淺笑一聲,猛地飛身而起,揮拳力道一拳高過一拳,拳拳力重千鈞,直擊寂榮中路各處要害。
寂榮忽拳忽掌,忽指忽爪,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仍舊死死招架,保證自己中路不丟。
“花哨!無用!”江鋒鄙夷過後,揮拳愈發淩厲,每一拳都如泰山壓頂。
寂榮大師就算真如來,恐怕也禁不住這般強悍的進攻。
兩人相持半刻鐘,寂榮大師終於力有不逮,在江鋒的連續猛攻下,一口腥紅從口中噴出。
見寂榮吐血,江鋒表情陰森冷酷,沒有任何得意或是憐憫之情,他低喝一聲,趁勢而上,他在頃刻間散去一身金剛不壞,融全部力量於右拳,拳背陡放光華,一招霸王開弓,身隨拳去,重拳便告轟出。
江鋒相信,即使霸王在世,麵對他這一拳,也要痛哭流涕。
一拳重擊之下,寂榮幻化的六十四條臂膀被徹底震碎,化作點點金星,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千手如來,終於沒能敵過不壞金剛。
趁人病要人命,江鋒一拳破掉了寂榮幻化出的所有臂膀,立刻收回右拳,左掌前撩,在寂榮身前劃了幾個圈子,急急拍出,上拍下拍,左拍右拍,拍得幾拍,一股腦便直接將寂榮拍得倒飛而去,猛猛砸在倒塌的宅牆上,方才停止。
落地後的寂榮濺起一片砂土,隨後,他強撐著站起身來,死瞪江鋒。
方才江鋒那幾掌,看似胡亂拍打,實則大有深意,那幾掌,無比精準地砸到寂榮的幾大經脈上,暫時封住了丹田氣機在寂榮體內的運轉,使其再不能立刻起身反抗,就如同被捆綁架在烤架上的待宰羔羊。
想到此,寂榮深深吸了一口氣,低眉垂目,合十道,“江州牧金剛不壞,千手如來自愧不如。本僧,由衷佩服!”
江鋒並沒有說什麼‘趁人力竭,方才取勝’一類的客套話,反而麵帶冷笑,沉聲道,“在本州牧這裡,輸了是要拿命來償的!今兒個這條規矩也不能改變。大師,你的命,是你主動給還是本州牧自取?”
寂榮磊落一生,也不是打輸了不敢認的主兒,其頓了一頓,無奈揉了幾圈光頭,笑嗬嗬說道,“悔不該先走為上啊。嘿,願本僧性命,能換來施主悔悟。”
“悔悟?放屁!”江鋒表情冷漠,聲音淩厲地道,“江家兒郎為國捐軀無人埋的時候,你在哪?我父客死他鄉無人祭的時候,你在哪?我兄弟病死西疆屍骨無存的時候,你又在哪?哼!現在倒是掛著滿嘴仁義,你倒是來跟本州牧講大道理,待我封了曲州王,定要滅佛。”
“求仁而得仁,求惡則得惡。因果報應,天理循環,江家作惡多端,活該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寂榮輕輕搖頭,旋即閉眼,不再言語。
這一句話徹底惹毛了江鋒,這位曲州名義上的土皇帝也不廢話,起拳便向寂榮麵門轟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寂榮周邊突然身現異象,其身體竟然奇妙地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萬千,直教人摸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江鋒及時收拳,笑看眼前真假萬千,對著空氣說道,“師弟,是你麼?”
四下寂寥,無人應和,千千萬萬個寂榮齊齊呲了個牙,瞬間消失不見幻化成空,除了地上徒留一灘血跡,仿佛今夜寂榮大師沒有來過此地一般。
江鋒收斂起息,整理鎧甲,凝視北方,麵上凜然生威。
方才負責指揮的那名校尉迅速跑來,單膝跪地,拱手問道,“州牧大人,末將率軍追趕?”
江鋒沉聲道,“不必,擂鼓聚將,三刻後帥帳議事!”
“諾!”校尉起身迅速跑開。
空曠的戰場上,江鋒兀自呆立了許久,終於轉身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