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怕纏郎啊,怪不得,蕭霽那麼擔心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畢竟,和他一樣癡纏的人也不少,萬一真的也打動你了怎麼辦?”
“不會有第二個了,因為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蕭霽,所以,即便有第二個用這個辦法,也沒用的。”
“反正都不是蕭霽。”
容玉捂住腮幫子,一副牙疼的樣子。
“知渝,你這個話,不該在荒郊野外和我說,而是應該寫信告訴蕭霽,說不定,他會聽話一點。”
麵對著溫知渝困惑的眼神,容玉湊到她耳邊“訓犬,不都是這樣的嗎?”
“隻是一封信而已,畢竟,老五在這,天知道,那個人在京城是怎麼想的?”
容玉的確是存著些壞心思,蕭霽那個人啊,無論他做什麼,都透著一股讓人生厭的味道,看著她的時候,好像她看著路邊的野草一般。
所以在給蕭霽使絆子這些事上,容玉做的很高興,但總要給點甜頭的,畢竟那個人在京城,不僅不受控製,還極輕易就能給她捅刀子。
容玉對著溫知渝的時候,有一點微不可察的心虛,見著容朗那一張小像,她前些時日也給蕭霽送了信,然後洋洋灑灑寫了溫知渝在她身邊過得多好,以及幾個傻小子對著溫知渝見色起意。
她還問了一句,照顧好溫知渝,她是不是要給溫知渝納些房裡的人?
如今見著容朗的信,她才想起,蕭霽那個人,心眼尤其小,涉及溫知渝的事,他可的要求可近乎苛刻。
他們二人一起挑釁蕭霽,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吃醋那麼簡單的事了。
容玉一臉認真的看著溫知渝“還是快些寫上一封吧,蕭霽本來就小心眼,到時候可彆將自己憋出心病來。”
“殿下說的是,這個時候,我也是該給他寫信了。”
溫知渝說著要給蕭霽寫信,但真的要提筆寫信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了。
除卻公事,那些私密的,溫情的話語,幾乎都是蕭霽寫給她的,而她,一直都隻是被動的接受著。
然後,為了自己的事業心,為了自己的目的,她無數次的利用蕭霽,讓蕭霽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
溫知渝遲疑了一下,在信紙的左上角畫了一隻小狼狗,然後寫了小狗的名字,阿霽。
阿霽親啟。
溫知渝這封信寫了兩日才送出去,容玉悄悄讓人快馬送出去,至少,彆和容朗那一封信隔的太遠。
容朗興致來了,也讓人支著畫架畫了起來,遠遠看去,雲岫重重,綠好像一點點的漾過去,由淺到深。
容玉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我從前倒是從不知道,你居然在書畫方麵這樣有造詣。”
畢竟容朗這個五皇子,在京城,可是同她一般的紈絝。
“沒幾個人知道,大皇姐應該知道,若是個文人,擅書畫,便是才子,而我們擅書畫,便是不務正業。”
容朗畫下一筆“所以,這些畫永遠都不會印上我的印章,天知道,最後會成誰的畫。”
容玉看了一眼,“既如此,那便留給我吧,寫你自己的名字,留在江淮吧。”
“大皇姐,竟也有看得上我的那一日啊?”
“五皇弟,我這兩日,可是救了你一命啊,從某個小心眼手裡。”
“什麼?”容朗看著容玉,臉上的表情倒也簡單,他這個大皇姐,莫不是又不正常了。
而這個時候,四皇子可是在收到信的下一刻,就將信送往了蕭霽手中。
然後,整個溫府,好像都在春日裡降臨了一場寒潮,站在門口的小廝和丫鬟,隻覺得後背都涼颼颼的。
是透寒風了嗎?
蕭霽捏著那一張小像,心中酸澀,他萬分想念的人,他想知道的事情,卻是被另外一個男人告訴他的。
而且另一個男人,還在他阿姐身邊,能看著他阿姐,和阿姐說話,阿姐想必也會給他一個好臉色。
而手中的小像,是他每個夜晚輾轉反側,想到無法入眠的人,可畫這個小像的人,卻讓他尤其生厭,一個男人畫一個未婚姑娘的小像,無非是心悅二字。
如今,這小像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蕭霽的指腹輕輕摸著小像上的人,“阿姐怎麼總是這樣無情,這些人都在和我寫信,隻有阿姐,將我扔在這京城之後,就將我忘了個乾淨。”
蕭霽看了許久,到底是沒舍得燒了小像,隻是找了一本不常用的書,將小像放進去當書簽。
再見到阿姐,他也要給阿姐畫小像,每日都要畫上一幅。
蕭霽收起小像,然後才去看容朗給他的信,這五皇子說話,怕是會很不中聽吧。
門口伺候的人聽著裡麵砸東西的聲音,他們家大人極少言形於色,如今這,已經算是暴怒了。
但自少夫人離開之後,大人的脾氣就糟糕了許多,常常帶著一身的煞氣回府,漂亮的鳳眼,也含著經久不散的陰鷙。
蕭霽釋放出心底壓抑不住的火氣,打開門,讓管家打掃之後,將裡麵的東西重新放新的。
容洵有些後悔他那一日沒有私拆容朗的信件了,隔一天,蕭霽就像是瘋狗一樣,追著容洵咬,兩日的時間,就弄走了朝堂上兩個人,都是容洵的人。
容洵倒不覺得蕭霽是為了六皇子,亦或者和他父皇有關,自他大皇姐離京之後,蕭霽在他看來,就有些瘋癲了。
蕭霽做事隨心所欲,隻看自己高不高興,今日高興了,他就幫你,不高興,你就是他的敵人了。
容洵下朝之後拉住人“蕭大人好歹給本王一個理由吧,本王何時得罪你了?”
蕭霽看著容洵,“四殿下不必擔心,我這個人講究父債子償,弟債兄償,等何時五皇子讓我消氣了,我自會收手的。”
容洵當即讓人飛鴿傳書,無論如何,讓容朗立刻給他滾出江淮。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蕭霽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他阿姐給他來信了,看來那位五皇子,倒也並非全然無用。
蕭霽看著那隻小狗,阿姐的畫功不好,不過倒也神似,的確很像他。
溫知渝不曾提及容朗,隻在信的最後告訴他,阿霽,沒人能像蕭霽一般了,阿霽做過的事,也隻有阿霽做,才算有意義。
“也隻這個時候,才會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