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自從溫知渝生病以來,平日裡那股子慵懶勁兒愈發明顯起來,病好了之後,人也看上去一副懶散的模樣。
招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毛茸茸、厚實無比的狐毛披風,輕輕地披在了溫知渝的身上,溫知渝看了一眼“這還沒下雪呢。”
“本來就是少爺特意給您準備的,府醫可說了,姑娘這個時候,尤其受不得涼。”招月在這些事情上倒是十分堅持,溫知渝也隻是稍微反對一下,招月這樣一說,她就順從的穿上了“可彆給阿霽告狀。”
這披風穿著暖和,屋子裡也暖和,溫知渝這個時候精力不濟,還在和容玉說著商隊的事情呢,還沒說幾句話,她便感到一陣倦意襲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眼皮越來越重,直到沒了意識。
她就先閉一會兒眼,容玉一叫她,她就醒了。
容玉正和溫知渝說話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何時起,突然發現許久沒有聽到溫知渝的回應聲,心生疑惑的轉頭望去,隻見溫知渝正用手支撐著臉頰,雙眼緊閉,已然進入夢鄉,她的呼吸變得平穩而輕柔,顯然是已經陷入沉睡了。
"唉!坐著都能睡著,蕭霽看到你這樣子,怕是要氣死了。"容玉輕聲歎息道。
為了讓房間保持適宜的溫度,她特地吩咐下人早早燃起地龍,現在闔府上下都知道,這位溫姑娘受不得風,若是被小風一吹,到時候怕是又得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了。
沒想到,房間裡麵一熱反而使得溫知渝愈加困倦嗜睡。看著眼前熟睡中的人,容玉無奈地搖了搖頭。
容玉自己隻穿著單薄的衣衫,因為寒風會吹到溫知渝身上,連大門處都特意用屏風仔細遮擋住了,就怕人一開門,風會吹進來,容玉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已經出汗了。
溫知渝腦袋滑了一下,突然驚醒了,看著眼前容玉頗為無語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nbp;鼻梁骨“抱歉,殿下,我又睡著了?”
“要不然你先回去睡一會兒吧,昨晚沒睡好?”
“一天睡五六個時辰,這還不算好啊?沒辦法,人生病了,在身子沒大好之前,隻能靠睡覺養著了。”溫知渝也控製不了自己,如果能回去的話,她這個身體情況,也不知道青黴素能不能治好。
“既然這樣,出去走走吧,應該不至於一點風都吹不了吧?你現在待在房子裡,隻會越來越困吧?”
溫知渝跟著容玉出了門,其實江淮這個時候,也不過是十一月,還算不上冷,比起京城來說,江淮可是暖和多了,百姓的冬天,也能好過一些。
“要不要賞個秋景?”
容玉看著院子裡的景色,這個時候,秋景正好“也好。”溫知渝點點頭,她確實也想活動一下。兩人慢慢地走著,欣賞著院子裡的秋色。
秋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楓葉如火,銀杏金黃,菊花盛開,薑府也算是綿延數百年的書香世家,院子中布置的一草一木,仔細看過去,都帶著詩情畫意。
“雖然不知道建這園子的人是如何想的,能讓人賞玩四季,但對我們,好像隻是好看的景色罷了。”溫知渝感歎了一句,就和現代很火的一個段子一樣,有才情的人見著壯麗景色可出口成章,而普通人,最多隻是感慨一句,好看。
“嗯,秋天到了,意味著冬天即將來臨。”容玉接口道,“對百姓來說,冬天總是難熬的,柴火糧食,少一樣,這冬天都熬不過去。”
“你知道大胤的冬季,一年會凍死多少人嗎?”容玉問了一句,溫知渝搖頭“好像沒看到相關的數據,殿下知道?”
“不知道,因為這些人,根本數不過來,所以,對官員來說,凍死的,餓死的,好像都不算人一般。”容玉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她也從未關心過這些事情。
容玉微微皺眉,“每年冬天,都會有不少百姓受寒受苦,朝堂之中,原本戶部該負責這些的,但戶部救災,最後都是層層盤剝,隻是一個縣裡麵凍死一些人,誰會關注。”
“就是因為沒人會在意,所以,殿下才要在意,也好讓百姓有個盼頭。”一直麻木的活著,一輩子不知希望為何物,那才是最可怕的。
容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她隻是讓江淮的百姓多吃了一口飯,就成了百姓口中的菩薩娘娘下凡,可想而知,大胤的百姓,有多難過。
“今日就在院子裡用午食吧,我讓人去準備。”
容玉吩咐人去準備午食,今日外麵還是有些冷的,吃鍋子吧,也不用擔心飯菜變冷。
亭子裡放著炭盆,溫知渝攏著披風坐在亭子裡,很快,就有人拿著東西將亭子四周圍起來,好歹不會讓冷風吹到主子身上。
“用膳之前,知渝,我給你醒醒神吧。”
容玉提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寶劍站在亭子前麵,慢慢抬起手中的利劍。
容玉身姿輕盈,如飛燕般翩翩起舞,劍光閃爍,令人眼花繚亂,每一劍都猶如靈動的毒蛇,精準地刺向虛空,卻又在關鍵時刻巧妙收回,引得四周的楓葉隨之飄落,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劍舞本該是力量和柔美相互映襯才對,但容玉更像是在舞劍,沒感覺出女子的柔美來,倒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凜冽的殺招,就連看著劍鋒的眼神,都帶著鋒利的光芒,比起那一把寶劍,容玉自己,更像是一把塵封多年,終於出鞘的寶劍。
溫知渝在亭子裡看的認真,餘光看到在園子門口站著的人,於恒穿著一身常服,他今日原本就該休沐,原想在府上走一走,卻沒想到,見到了這一幕。
一舞結束,容玉輕輕喘著氣,將寶劍收入劍鞘,微笑著走到溫知渝麵前。
“如何?可有清醒些?”容玉朗聲開口,麵色紅潤,收劍入鞘的動作乾淨利落。
溫知渝點點頭,自覺鼓掌“多謝殿下,劍法如神,知渝佩服。”
容玉滿意點頭,抖了抖自己汗濕的衣衫,先去換衣服了。
於恒避開了容玉,卻沒避開招月,招月說的十分客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於大人,我們姑娘想找您說幾句話。”
“先生。”於恒站在溫知渝麵前,拱手行禮。
“如此偷看的行為,可不像是君子所為啊。”
溫知渝看著於恒呐呐不成語的樣子。
“有些時候,你好像從未在意過那個人,可某個時候,驚鴻一瞥,便再也放不下了,即便那並非你所願,於恒,千萬,彆對殿下心動。”
彆讓她為難,也彆讓自己滑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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