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日溫知渝第三次“偶遇”這位陸公子了。
陸華章露出一副真巧的表情,溫知渝卻隻是握著書卷,默默的看著他,陸華章險些維持不住自己臉上溫文爾雅的笑意。
最後,還是溫知渝先讓人坐下,招人奉茶。
“陸公子,您不必同我每日巧遇了,我家殿下過兩日就回來。”
“這府宅隻這麼大一點,我與溫姑娘巧遇,倒也不讓人意外吧。”
溫知渝沒說話,隻是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然後,帶著無奈的語氣,示意陸華章往後看。
“陸公子,您若是再和我巧遇,有人的醋壇子就壓不住了,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多難纏了。”
陸華章恍然反應過來,他為何知道?
“溫姑娘,我與這位公子,並不熟識,怎會知道他難纏呢?”陸華章試圖垂死掙紮一下,溫知渝悠悠然的看著他,然後不著痕跡的掃過跟在陸華章身後的那些人。
“他說,他對你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是否和你有過交集,在京城,他不知你的身份,但陸公子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陸華章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迅速開始主動出擊“既然溫姑娘知道,那就應該明白,這位的身份,他不該出現在江淮。”
溫知渝看著陸華章,“什麼身份?”
陸華章微微擰起眉,收起習慣的笑,溫知渝這個態度,既不驚慌也不意外,隻是坦然的聽著他說話。
“平陽侯世子,大理寺少卿,以及,皇城司指揮使。”陸華章拿捏不準溫知渝的態度,隻能用一種緩慢的語氣說出這些話。
溫知渝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陸華章,輕輕一點“公子說自己是陸華章,誰能證明呢?”
“我的身份?”陸華章指著自己身後的人“這些人自然可以證明,況且,我這個身份倒也算不得光彩吧,我為何要用這樣一個身份呢?若是被戳穿了,豈不是隨意就要丟了性命?”
“證據呢?”溫知渝看著他“這些,隻是公子一麵之詞吧。”
論詭辯,沒有人能比現代經受過網絡洗禮的年輕人更不要臉了。
“公子覺得,他是誰?”
“蕭霽,蕭子昭?”陸華章說出的這個答案,顯然是錯誤的,所以他在等溫知渝的反駁。
“你說他是蕭霽,我說他不是,您如何證明他是呢?這世上千萬人,人有相似,我許是心悅那位蕭大人,故此尋了個相似的人,一結相思之苦呢?我既是殿下身邊的心腹,自是多的人討好,有人往後院裡送人,我也順水推舟的收了。”
陸華章一時之間竟是瞠目結舌,瓊州和江淮一樣,因著活計多,所以,女子也都會在外麵做活,但,溫知渝這樣直白的,倒是第一次見。
陸華章看著溫知渝,又去看蕭霽。
“怪不得,姑娘半點不擔心自己後宅的人拋頭露麵。”
如今這個時代,隻要你有權有勢,想要隱瞞身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即便公子想要這件事當做籌碼,我等在新帝麵前都是叛臣,對新帝而言,誰也留不得。”
亭子裡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嚴肅,溫知渝看著陸華章麵前的茶杯,隻剩下半盞茶,抬手製止了旁邊伺候的人給陸華章添茶。
“公子,當真很急嗎?”
“我倒是不急,但家父比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