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舟用午食之後去休息的時候,悄悄去見了自己祖父。
大軍開拔才多少時日,蕭景陽卻像是老了好幾歲。
“祖父。”
“我不是說過,不許擅自來見我的嗎?”
蕭時舟知道,可他實在是氣不過。
“祖父,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你的,他們,他們竟然敢這般貶低我平陽侯府。”
他們侯府,可是蕭景陽親手打下來的。
“隻是說一說罷了,不必去管。”蕭景陽自然知道,多的是將士不滿他這個老家夥掛帥,畢竟,蕭景陽已經很久不打仗了。
在所有人看來,三十萬大軍,平叛一個江淮,簡直就是白得的功勞。
可蕭景陽卻很清楚,他們這三十萬大軍要對付的,是十萬大軍,是裝備精良,受過訓練,甚至現在正在打仗的十萬大軍。
“可,祖父,陛下這般用意,咱們明明知道,還不如。”
蕭時舟還沒說完,蕭景陽就甩了他一耳光。
“閉嘴。”
蕭時舟微微低著頭,看上去有些憤憤不平。
“想想你爹娘。”
蕭時舟怔了一下,眼圈一紅。
將在外,家中妻兒老母不得離京。
蕭景陽這一次隻帶了一個兒子,兩個孫子,剩下的人全都被留在了京城,變相的成了陛下手中的人質。
若是他們一有風吹草動,蕭家一門怕是都會活不成。
“往後這話,不許再讓我聽到,否則,動搖軍心,杖五十。”
“末將明白。”
蕭時舟行了個禮,轉身離去了,隻剩下蕭景陽,站在那裡陷入沉思之中。
大軍到渝州的時候,樹葉已經開始泛黃了,已經入秋了。
在距離渝州五十公裡之外的地方,蕭景陽下令安營紮寨。
渝州的城牆之上,溫知渝拿著千裡眼,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不愧是老侯爺,倒是謹慎,竟離著渝州這樣遠。”
蕭霽站在溫知渝身邊,聞言一笑。
“他若沒有這樣的深謀遠慮,便不會有今日的平陽侯府了。”
如今的勝負,才是決定雙方命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