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仗的人,尤其是他們這些有經驗的人,是能從沙盤上看出很多的。
“這個沙盤可信嗎?”
“那些文官應該看不懂沙盤吧。”
“這可說不好,那些人都是讀書的,記憶力好得很,咱這軍帳裡,誰會警惕一個文人啊?”
“也有可能,那些人是有意讓他們看到的。”安夷將軍林長庚一向深思熟慮,喜歡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蕭景陽聽著他們的話,看著沙盤,沒有表明態度。
的確,這個沙盤是否可信,還真是不好說,萬一他們當真是有意的呢?
“侯爺,無論如何,對麵也隻有十萬兵馬啊,不可能第一戰就讓十萬大軍對戰,若是要偷襲,他們也隻有這兩處可以攻擊。”
說話的時候,在沙盤上戳了兩根旗子。
“隻要我等派人將這兩處團團圍住就行了,一旦有人攻擊,便立刻放出信號。”至於這些看守的兵卒如何?打仗,總是要死人的,這些人死的有用就行了。
蕭景陽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微微點頭,示意此計可用。
那個小將便立即出去布置了。
大軍初到此處,他們雖有堪輿圖,卻對附近的情況並不真切了解,現在正在逐步向外試探。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一戰會打很久很久。
……
溫知渝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容玉和北關軍住在軍營裡麵,但卻給溫知渝準備好了一個小院子,讓她不必一起住在軍營。
當時,旁邊的於恒正好來彙報公務,覺得有些意思,便忍不住說了一句。
“殿下對溫姑娘倒是一向上心。”
溫知渝回去之後,玩笑一般告訴了蕭霽,蕭霽聽了,卻是微微眯起鳳眼,這好人,倒是讓容玉做了。
嘖,他們果然是天生的敵人。
溫知渝從軍營回來的時候,蕭霽正在會客,他麵前做著一個人。
溫知渝探頭看了一眼,那個人起身對她笑“嫂嫂回來了?”
竟然是蕭時舟。
溫知渝走進門來,看著眼前人,“蕭家是沒有人了嗎?怎麼竟讓你一個人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蕭時舟聽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蕭霽,有些遲疑,溫知渝對蕭霽這個弟弟的感覺倒是不錯,善良赤城重感情的少年,實則少見。
“怎麼了?被為難了?要不要吃糖?”
蕭時舟臉上一紅,他都這個年紀了,怎麼還要人用糖果哄人啊?
不過,溫知渝硬塞給他一包糖,他也就收了,然後心底鬆了一口氣,幸好嫂嫂回來了。
剛才,他在這說了好一會話,蕭霽好像在聽,又好像半點不在意,他也是越說越忐忑。
但隻見到溫知渝,他就知道,自己的兄長會變了一個人,從一個漠然惡劣的人,成為一個有感情波動的普通人。
蕭時舟見著溫知渝,幾乎是要熱淚盈眶了。
溫知渝覺得好笑,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個孩子啊,一個偷偷偽裝成大人的孩子。
“怎麼了?”
“原本不該我來的,但其他人,祖父不放心,而且在蕭家的時候,隻我和兄長熟識一些。”
蕭時舟都謹慎的不敢用親近二字。
“老侯爺當真是洞若觀火,什麼都瞞不過他。”
蕭時舟笑了笑,沒敢搭話,祖父是私下裡和他說的,他也曾試圖隱瞞過去,但蕭景陽卻全然不聽。
“我們的細作告訴我,大公主身邊有一個謀士,姓溫。”蕭景陽看著蕭時舟,聲音了然。
“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姑娘,定然會是陪葬的那個。”
“嫂嫂,或許並不是那般深情不渝呢。”
蕭景陽幽幽開口“我說的不是那姑娘,是你兄長。”
所以,最後就是蕭時舟來了。
“那麼,老侯爺打算帶兵起義?”溫知渝這一句,說的蕭時舟臉都白了。
“嫂嫂,這話可說不得。”
“那老侯爺是怎麼想的?讓你來敘舊?”
然後,蕭時舟十分認真的點點頭。
沒錯,是讓他來看看兄長如今過得如何。
溫知渝看著人“比起老侯爺和你父兄,你倒真不像是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