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因為白梔的話開始了謔謔解雨臣的生活。
清早起來,黑瞎子仗著自己有點變態的聽力,去蹲守解雨臣了。
蹲守白梔,他不敢,他怕白梔死掉。
就晚上起一次夜,早上起來沒吃上飯就暈倒的體質,瞎子我隻是瘋,又不傻,真出事了解家該找人追殺了。
聽見輕微的石板合攏的聲音,黑瞎子就開始拍門了。
“小少爺快出來呀,練功吊嗓了。晚了小小姐吃不上飯又該頭暈了。”梆梆梆的敲門聲,讓解雨臣的心情急轉直下。
“乾什麼,小點聲。等著,馬上出來。”解雨臣皺著眉頭開門,說完就快速的關上了。
黑瞎子看著院子裡下人們,演的越發起勁。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塊帕子,像小媳婦一樣的抽泣著,捏著蘭花指拿帕子擦著不存在的眼淚。
“黑瞎子我呀,好命苦呀,小少爺明明和我同吃同住,到了白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確實是同吃同住,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同在一個家裡睡覺。
解雨臣在裡麵聽著黑瞎子的哭嚎不為所動。解家的下人又不傻,沒人信他的鬼話,全當聽戲了。
想到聽戲解雨臣反應過來不對勁了。昨天自己唱戲的時候,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給他唱曲的了。
猛地拉開門,剛想和他練一練,提升一下自己。
就看見白梔拿著手帕抹著眼淚,跑的歪歪扭扭地就撲到黑瞎子身上,張嘴就嚎“黑爺呀,你怎麼就那麼慘呢。自己辛辛苦苦掙錢享受就算了,還拿著北啞的傭金不給他。還騙他說自己辛辛苦苦的養他,都要用錢,結果給人吃青椒肉絲炒飯。”
哭的比黑瞎子強,還真流淚了。那淒慘的樣子,除去她講的話,活像是給黑瞎子哭喪的。
看著哭著要往地下跪的的白梔,黑瞎子拎著白梔的胳膊往高拽。白梔東倒西歪的也沒停下哭喊,這場麵,就差黑瞎子的牌位了。
“小小姐,你可不能汙蔑瞎子呀。瞎子我對啞巴張好的可是天地可鑒。你這樣敗壞瞎子的名聲,你家裡人知道嗎?”
白梔抽回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服,右手的蘭花掌輕輕拂過頭發:“我家裡人不是在那呢嗎。”
解雨臣已經在他們拉扯汙蔑的時候練完收工了,現在準備吊嗓了。“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他不管隻是不摻和,但是白梔早起的甜點還是到了她的嘴裡。
今天解雨臣要去紅府,黑瞎子也跟著去。解家就隻剩白梔和解九爺了。
白梔不喜歡老頭,帥老頭也不行。更何況心眼多的跟煤球一樣。於是白梔也跟著走了。
車剛停下,白梔就衝出去了。
“二爺,二爺,我來看你啦。我好想你呀。你想我了沒,沒想我就把花花掛在樹上。”
白梔從大門就開始叫了,小跑著,帶著甜甜的笑。和每一個她遇見的人都有打招呼。
像一個小太陽。
二月紅在內院裡剛唱完,遠遠的聽見白梔的聲音。
人老了,喜歡小輩,喜歡小輩的熱情。
朗聲笑著,和陪了自己幾十年的管家說“看看,女孩就是比男孩甜。聽著就讓人心軟,古靈精怪的。”
管家也笑道“小小姐確實比小少爺更外向熱情。”
一會兒白梔就躥到了二月紅麵前。歪著頭背著手:“二爺想我了嗎,我都想二爺了。我有好多戲曲都不會呢。”
二月紅的慈愛中夾雜著許多溫柔:“想了。昨天聽見九爺說你暈倒了。現在身體怎麼樣啊。”
“好多了。隻是沒休息好飲食不規律而已。昨天就能跑能跳的了。”
“那就行。今天中午想吃什麼跟下人說,點心都備好了。想學什麼我教你。”
一群人看著白梔趴在石桌上碎碎念著解雨臣對她管教,笑著哄她。熱熱鬨鬨的。
黑瞎子吊兒郎當地跟在解雨臣後麵,看見這一幕,拿手指戳了戳他:“哎小少爺,小姐就這麼拋棄你了。你看看,在晚會你就混成二爺的記名弟子了。”
“手不想要了就剁掉。”
解雨臣快走幾步躲掉了黑瞎子的騷擾。
黑瞎子看著和彆人一起哄白梔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
白梔看著湊過來的黑瞎子,站起來扯著他的胳膊鄭重介紹:“南瞎北啞裡的南瞎,黑瞎子。身手了的,精通各種技能。”
在彆人的眼裡,小姑娘的表情和語氣與其說是鄭重不如說是驕傲。
黑瞎子在道上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哪用得著白梔這麼介紹,所以說白梔在驕傲是對的。
“二爺久仰大名。”黑瞎子吊兒郎的打了個招呼。
二月紅隻是不下墓,道上的事他還是知道的。對著黑瞎子搖了搖頭:“過譽了。”
幾人也沒在寒暄了,騰出地方讓解雨臣學戲。
解雨臣學的齊全,白梔學了一半,黑瞎子看戲。
“嘿,小小姐,你怎麼不動啊。乾唱怎麼行。”
“你要是沒意思就在旁邊拉二胡,一天天的,就你長嘴了。煩死了。”白梔瞥了他一眼就走了。紅府有一個小池塘,挺好看的。黑瞎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抓著頭發想不出到底哪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