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伸手擦去白梔的眼淚,抱著她。
“傻姑娘,這些都不過是汪家挑撥的,不關你的事,也不關啞巴的事,哪怕你不說,汪家在得知我們的動作後,依然會去挑撥陳皮的手下的。”
白梔還是覺得難受,因為他的苦難因她而起。
“可事情就是因為我的那番話引起的,我低估了那些人的腦殘程度,高估了陳皮對手下的約束力,所以導致了你這次受傷被困。”
黑瞎子拍著白梔,慢慢哄著她,“可也是因為你,每次陳皮都會在我下鬥的時候找人在上麵接應著,就連這次出事,陳皮也是第一時間撥了人來救我。”
白梔揪著黑瞎子身上的被子,小聲的說“我沒和老張說你這次出事的原因,但是我覺得他猜到了。”
“沒事,我們倆什麼交情啊,沒事的,就你,你要放寬心,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
咱們幾個人裡啊,就你和啞巴最善良了,但是啞巴活得時候長,受的苦多,現在也學會得過且過了,就你,怎麼都學不會寬容自己,永遠都是手狠心不狠,以後會吃大虧的。”
“不要,寬容了自己就是委屈了你,你不是外人。”
白梔趴在黑瞎子的身上,哭的抽抽嗒嗒的,黑瞎子覺得自己身上這床被子可能會被白梔哭透。
“不委屈,什麼叫委屈,自己覺得難過了才是委屈,我可不這麼覺得。
你就是太小了,所以你不明白,事情瞬息萬變,你前一秒做的決定是對的,但是下一秒它就會錯的離譜。
你要學會寬容自己,要快樂的活著,這樣才會有挽回損失的機會。
記住,你的每一滴淚,都會讓我們難過。”
“嗯。”
白梔還在哭,哭的更厲害了,隻是默默的,也不出聲音,連回答都是硬擠出來的。
她養了好久的瞎子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和解,每一句都是他經曆過後才總結出來的,沒有提一句說她以後經曆了就會明白,沒有一句。
黑瞎子沒有打擾她,就一直拍著她,一直到她睡著。
門外的解雨臣和張起靈走了進來,站在床前,看著他們兩個,半晌,張起靈才開口“她又要長大了。”
沒有人應和,解雨臣輕輕的抱起白梔,隻扔下了一句“好好休息,明天你生日。”
黑瞎子伸手掀開被子,扔向張起靈“給我換個被子,告訴小九爺,讓他記得給小小姐喂水。”
“嗯。”張起靈沒有走,隻是答應著,抱著被子,看著黑瞎子,斟酌了好一會兒,“辛苦了。”
“嗨呀,這算什麼,都是兄弟,再說了,以後這陳家的債,小小姐肯定也會給我分一份,瞎子不虧。”
黑瞎子毫不在意地說著,還伸手指向桌子上的茶杯,囂張的樣子頗有兩分恃寵而驕的小人嘴臉。
張起靈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黑瞎子,等著他喝完茶接過來放好,才出門去找解綺換被子。
23號,黑瞎子的生日,解家的人很早就起來收拾了。
沒有張燈結彩,但是院子裡點起了篝火,擺上了桌子,不過不是矮桌,因為黑瞎子的腿現在不方便。
廚師早就習慣了解家過生日時對食物的重視了,一絲不苟的揉著麵,熬著澆頭,他做的熟,一切都有條不紊的。
在一旁的蒙古大廚就有點心酸了,那道羊背子的時候是真的長,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有點害怕,因為要做的太多了,還都費時費力的。
誘人的味道勾起了今天賴床的兩人,打開門之後的統一動作就是吸氣。
白梔看著黑瞎子身上的蒙古族服飾,翹著一隻沒有穿長靴的腿,有點想笑。
不怪她半夜三更的跑到他的屋子偷偷拿回去一隻鞋,實在是黑瞎子的腿傷的有點重,她怕黑瞎子一個腦熱把鞋子套上,那就完蛋了。
白梔沒有問他到底是哪片區域的,所以她送的蒙古袍都是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送過去的,就連她身上的蒙古袍也是。
隻是白梔太瘦小了,穿不出黑瞎子那樣的感覺。
在一邊張著手臂護著黑瞎子,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坐到桌子上,等著去換衣服的解雨臣和張起靈。
陳皮坐在那看著兩人入座開席,掃過院子裡的東西,想著今天的日子。
白梔整理好黑瞎子身上因為跳過來而歪了的帽子和配飾,端過托盤上的麵,看著他吃完。
“那麼多年了,倒是現在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禮物等會兒送過來。”